「殿下,你让常公公送过来东西,婢妾都很喜欢。」
景王没有说话,又摸了摸小花的头发。而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细长的锦盒出来,递到小花眼前。
小花看了景王一眼,接了过来,打开。
里面是一只赤金的蝴蝶簪子,样式极为简单,珍贵倒称不上,但工艺好的出奇,那赤金的蝶翼做的极薄,不动即能看到那微微颤动的蝶翼,彷佛活了似的。蝶口处嵌了一颗米粒大的红宝,那红宝的色调极为穠艳,让人触之心颤。
白玉般修长的手进入眼底,持起那簪子,小花一个恍神,便感觉头上一动,触手摸了摸,正好摸到那微颤的蝴蝶之上。
心中一颤,低垂的眼看到那人腰间那只并不出彩但恍了小花眼的荷包。她忍不住笑了,第一次对着景王,这个是她夫主的男人,真正的笑了出来。
一时间,景王彷佛看到了花开的景色,心里莫名一紧,手拂了拂她的发。
「欢喜吗?」
小花娇羞的垂下眼睑,而后又扬开,瞅着对面那双淡漠却含着什么东西的眼。
「欢喜。」声音很小。
「最欢喜这个。」说着,指尖触着那只蝴蝶簪,眼波流转,笑得更灿烂了。
此时此景此人,让景王铭记在心,很多年再次回忆,仍然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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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日,每日常顺都会送些东西过来。
有首饰头面,有玉雕摆件,有各类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西院这些宫人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淡定,直至最后的习以为常。
是啊,宠爱不就是如此,而景王府中,最得宠的就是西院的那位花夫人了!
这是合府上下都知道的事,而西院服侍的宫人更是与荣有焉引以为傲。
每日常顺送来了东西,晚些时候景王就会如期而至。
还是那么的寡言淡漠,面上彷佛泥塑般没有多余的表情,口里却总会问一句「欢喜吗?」
小花从来不是一个冲钝的人,只是很多东西不是当事人永远体会不到那种激荡的心情。晕头转向了几日,她才反应过来景王这是在博她欢心。
她的首饰匣子已经被塞满了,屋内的各式摆件也换了一新,小库房也被填了个差不多。
小花几次欲言又止,想与景王说可以了,再这样下去就太夸张了。
但看着每日过来的常顺,与景王看似淡漠实则含着愉悦的问她欢喜吗,这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人就这样玩着一个很幼稚的游戏,每日景王问道:「欢喜吗?」
小花总会笑得异常灿烂,心中激荡,答道:「欢喜。」
时至今日,不光小花感觉到景王这些举动的小孩子气了,连福顺常顺丁香这类身边贴身服侍的人都感觉到了,可没人敢说什么。
既然性子寡淡的景王愿意这么玩,那就玩呗,难得殿下有这么好的兴致。
更何况赏自己女人东西又不是什么坏事,这说明景王多金有钱大气,有的人想赏都没东西赏。
罪魁祸首严蛮子则是完全不知道这种情形,每日景王去演武场他都会在一旁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不过景王现今已经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出师了,又有点头疼他的性子,便用过就丢,有意无意让福顺在一旁挡着,急得严蛮子抓心挠肺,百般不得入其门。
这些都按下不提。
这日,云雨方歇,小花伏在景王的胸膛之上。
男女之间,只要床笫之间和谐,自是多了许多旁人意会不到的心领神会。尤其这些日子因为景王的一些小动作,两人还多了一些温情在其中。
因着这些,小花平日里说话、表现自是和往常变了许多。
「殿下,婢妾是不是快把您的库房给搬空了啊。」小花开玩笑的说道。
景王一愣,摸着她的发说,「孤王不知。」
「婢妾屋里小库房里都快填满了,要不,别赏婢妾东西了呗。」
「你不欢喜?」景王皱起眉。
小花轻抚了下他的眉头,小声说道:「婢妾很欢喜啊,可是……」
景王闷声说道:「孤王私库很大。」
他以为小花认为他快把自己搬穷了,才会如此体贴入微的说。女人体贴都是好的,但这种体贴让景王凭升了一股『小花儿认为孤王很穷』的错觉。
他上辈子是很穷,但这辈子却是不穷的好吧。
这种话景王也不知如何与小花说,只能闷不吭声,不再说话。
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经让小花能很明显的感觉出景王一些心情的变化,尤其两人贴的这么近,更是很少有东西能瞒过。
於是,她知道了,殿下似乎郁闷了。
她蹭蹭鼻尖,有点小尴尬。好吧,既然夫主认为自己很富有,那么她个小姬妾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夫主赏下,她接着就好。
不过这些话她是肯定不能与景王说的,便只能抓着景王的手,蹭着他手指头玩,表示着自己的示好。
这是经过这些日子,小花自己琢磨出来的与景王相处的方式。
他爱静,不爱说话,有时候总会用一些小举动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例如景王的安慰、心悦等好的意思,是摸小花的头发,小花代表着示好、亲近与心悦,便是蹭蹭景王的手指。
感觉有一种打哑谜的错觉,但两人相处甚洽,乐在其中。
景王被小花儿摸了摸指尖,又见她垂眸低笑,摸了摸她的发,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