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摸不清景王妃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反射性想到以往服侍那户人家夫人问这种话的意思,就把什么都往小花身上推了。
说的是天花乱坠,说那个小花的小宫人特别得殿下的眼,包括福顺都对她另眼相看,这次秀云对小花下手,就是嫉妒使然。
其实现在璟泰殿里到底是什么样子,喜儿并不清楚,她只是自己想像加上看到的一些事情进行揣测,里面倒也没添油加醋,只是主观意思,也架不住听的人联想,致使萧氏的脸越来越沉。
见萧氏想发火的样子,一旁的李嬷嬷就赶紧挥手让人把喜儿带下去了。
「王妃,我看这个叫喜儿的小宫人话不实。」春香在一旁说道。
既然能成为萧氏的心腹之人,自是没几个简单的,别的不说,眼里都是有些数的。像喜儿这样的小宫人,在春香面前连提鞋都不配,她那点小花招自是瞒不住人。
萧氏皱着眉头,烦躁的挥挥手,「就算不实,但是肯定有几分是真的,别的不说光是下毒杖毙两个那事,就能看出些东西。」
一时之间,四周安静的厉害,大家心里自是清楚里面的含义。
「福顺这老东西!还有那个姓齐的贱人,都是贱坯子!」
萧氏摔了手边的茶杯,气得满脸通红。
「往殿下嘴底下送女人,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得出来!后院的女人都死了吗,送些下贱坯子进去。」
李嬷嬷和春香几人都不敢说话。
总而言之,萧氏现在就是进退两难。
刚嫁过来那前几年的时候把夫妻之间的感情完全闹腾的没了,景王现在根本不来长春院这里过夜。幸好去其他处也很少,倒也不存在妒忌忿恨争宠什么的。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就是这个道理,都不没宠也就算了,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也难怪萧氏会恼火了。
「嬷嬷怎么办?如果真弄出个小皇孙出来,这府里就彻底没有我的位置了!」
「不会的不会的,这也仅是我们自己的猜想,毕竟内里到底是什么样,大家现在都不清楚。您又不是不知道殿下那寡淡的性子,要是真会动那些小宫人,福公公前几次安排的人也不会全部都被撵了出来。」
「可是这一个不一样啊,以往那些都是待个半个月人就被撵了出来,这一批倒是都被撵了出来,就留了那么一个,没有些原因肯定不可能。」
李嬷嬷也懂得其中的道理,她嘴里还是安慰道:「王妃先不要想太多,还是再打听打听。」
「怎么打听,璟泰殿里根本插不进去手!」
是啊,要是能插进去,也不会这几年都如此了。
包括这府里也被殿下手下的几个人经营的滴水不漏,掌管后院大半事务的管事齐姑姑,看似对景王妃毕恭毕敬,因着景王妃并不管府中事务,实际上她手里的权利还没有齐姑姑多。
平时还不觉得有什么,想查点什么干点什么,事事受限!
一旁的冬香犹豫的开口道:「要不让那个喜儿去试试?她不是和那个小花进府就在一起吗,据她自己说好像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喜儿这次算是把自己坑了,因为急於想把事情往小花身上推,她为了加强自己的说服力,特地说自己和小花的关系很好,知道一些很私密的事情。
冬香的说法,让几个人都眼睛一亮。
管她有没用,总算是一个法子?
喜儿慢慢的走回针线处,她感觉着自己腿很软,但她还是走回去了。
一进宫人房门,就看到里面冲她笑得很甜的橙儿。
「你、你怎么能把那事告诉别人,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能说的吗?」喜儿终於流下恐惧的泪水,手抖得很厉害。
虽然她在王妃那里应付的很好,但她还是怕。
她怕死!
她的眼前又出现了当初秀云被杖毙时的惨状……
橙儿脸上的笑变都没变,拉着喜儿来到床边坐下,若无其事说道:「那是王妃,那不是别人。」
「可是福公公交代过的,不能把璟泰殿里的事往外面泄露,你知不知道,会死人的!」喜儿有些歇斯底里,手都是抖的。
橙儿浑不在意的挥挥手,又低声安抚喜儿道:「你想多了,是福公公大,还是王妃大?王妃可是这府里除了殿下最尊贵的人,给王妃办事,福公公敢把我们怎么着?!」
「可是、可是……」
「行啦,喜儿你不要想多了,王妃也就是问些情况罢了。我记得你说过没来景王府的时候,不是在哪家富贵老爷家里当丫鬟的嘛,院子里的事是不是主母当家的,福公公是很大没错,但是王妃比他更大。」
喜儿心里稍许放下了一些心,也许,橙儿说的没错?!
是的是的,王妃是除过殿下最大的,她不应该再想多。
可是看着旁边一脸笑的橙儿,她的心还是复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