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微微压低了几分,凑近闻了闻,问她:「没喝多少?」
「没有……」满打满算估计就一瓶,但是就这一瓶的酒量,已经让她头晕目眩,浑身发热,本来就冲钝的反应更加缓滞了。
「嗯,再半瓶应该能灌醉了。」他捏着她下巴的手移上来,贴在她的脸上。
温度有些高,不过关系不大。
正要收回手,见她紧张兮兮地紧盯着自己看,便突然起了坏心思。手指移到她的耳垂上轻捏了一下,满意地看见她一颤,这才收回手。
不甚明亮,甚至因为他的存在而有些拥挤的小空间里,他却怡然自得:「还要不要喝?」
虽然是很温和的询问语气,但念想就是听出了他隐藏在这温柔表面下的高冷轻哼声。立刻识趣地摇头,并解释:「我不喝……我就是不小心……」
他轻「嗯」了一声,很有耐心地等她说下去。
他的眼神很专注,幽深又沈郁,就这么安静地凝视着她,唇角略微弯起,怎么看都是一副宠爱纵容的模样。
念想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就这么让人……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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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醉意了?」他想拉起她,见她还抱着麦克风台柱不撒手,低垂了眸子看了她一眼,从她手里接过来。
然后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揽在她的腰上,稳稳地一托,就半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有话要跟你说。」他抱着她温热的身体往怀里又贴了几分,低下头,唇瓣凑到她的耳边,低柔又清晰地问她:「你是想我在这里说,还是想坐在沙发上说?」
不离开这里就好……
念想揪着他的外套,有些腿软(つ﹏つ)——
说实话,冷着脸的徐医生也比现在温柔可亲许多啊!
「喂……你们当我是死的啊!」兰小君哼了一声,话筒没握住,落在沙发上,发出沈闷又压抑的「咚」声。
念想被吓了一跳。
徐润清却像是根本没听见一般,念想甚至有些怀疑,他从进包厢开始对兰小君就是一种屏蔽的状态……
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念想小声的:「我选……这里。」
「好像忘记告诉你,选择的地点不一样,说的话也不一样……」他笑了一下,握住她手腕的手缓缓松开,几步就把她逼至墙角,背脊紧贴着墙面。
另一只手还扶在她的腰上,脱了厚重的外套,念想里面只穿了一件贴身的毛衣,正好勾勒出她身体的曲线。
徐润清的双眸缓缓一眯,深幽的眼底隐隐亮起了一簇刚点亮的篝火。
兔子急了是会咬人的——
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的念想,显而易见地借着几分醉意恼怒了……
她亮出爪子不轻不重地挠了他一下,刚想挠第二下,被他攥住手腕,微微用力反压在了她的身后。
念想怒:「徐润清!」
徐润清勾唇,颇为愉悦:「很好,叫我名字了。」
念想:「……」拼尽全力挥出去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和挫败感比以往都要更强烈一些。
她沮丧:「你要干嘛,小君心情不好……我们这样……」也太过分了啊!
「她有欧阳负责。」
唯有那么一个人,才是他想负责全部喜怒哀乐的,有,且唯一。
他的声音低沈醇厚,就在耳边。念想听得一窒,那种呼吸窘迫的感觉又寸寸逼上心头。她拧眉,有些不高兴:「我不喜欢你。」
「这句话你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说了。」他的眸色一沈,倏然迸出几分冷意。那冷意还未蔓延,就被他眼底渐渐燃烧起的火焰遮掩。
他低头,压下唇,张嘴咬住她。有些重,那触碰时的痛感清晰又强烈。
念想「唔」了一声,另一只手去拍他,结果还未碰到他的身体,就被他握住,一起扣到了身后。
他丝毫不受干扰,就以这样一种姿势,吻着她。
两个人的身高差距,他吻起来有些累,扣住她的双手微微往前一送,把她整个人都拢进怀里,就这样虚揽着,却实实在在扣在怀里,密密实实地吻着她。
她悄悄闭上眼。
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一点点变轻变轻变轻……
被他压在角落里,压在墙上……包厢里还有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此刻已经醉得有些不省人事……
她的呼吸急促,有些喘不上气来。
被他反手扣在身后的手因为他有些用力的禁锢有不易察觉不甚明显的痛感,只是这些……有什么关系?
她喜欢他,也喜欢他吻她。
如果爱一个人的心情无法隐藏,那亲吻绝对是暴露这个情绪,让这无法隐藏的心情昭然若揭的关键。
包厢的背景音乐是念想从未听过的一首歌,旋律缠绵又轻柔。她闭着眼,能感觉不断闪烁的灯光落在眼皮上的光感。
也能听见自己心底,那从未那么安静的回声。
徐润清终於微微退开些许,唇依然还抵着她的,嗓音刻意压得低沈又诱/惑:「又是选择题……」
念想迷茫地睁开眼看着他。
「是去你家,还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