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相同覆盖范围的圈子,他连给她发消息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什么语气,什么理由。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这一次来S大附属医院交流学习就像是绝地重生的一个机遇,重新点燃了他的希望和热情。
在他不知道第几次抬腕看时间后,应如约的身影终於出现在了医院的门口。
她四下张望了眼,没多久就发现了停在不远处树荫下的那辆黑色轿车。
在她发现的同时,沈长歌驱车上前,车停到她面前时,他倾身从里打开车门,笑着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如约绕过车门坐进车内,迎上他的视线,弯了弯唇:「好久不见。」
应如约尽地主之谊选的餐馆是上次和温景然,甄真真一起去过的新荣记,就在御山附近。
虽然下班之前她就提前订了位置,等到新荣记时,仍旧在等待区等了片刻。
等点完餐,喝上服务员送上的茶饮,天早已黑透了。
所幸,新荣记的口味还算靠谱,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等待甜品时,沈长歌替她只剩下浅杯花茶的杯子里续茶,氤氲的香气里,他抬眼,静静地看着她:「你离开医院后,以前的同事,几乎都没怎么联系,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应如约莫名被「指责」,愣了片刻才道:「我是觉得大家都很忙,不在同一个工作岗位后也没时间互相寒暄,知道彼此还好就可以了……」顿了顿,她又补充了句:「我不擅长主动联络别人,也不善於维系关系,所以在这方面有些时候看上去比较冷漠无情。」
应如约对自己的这个认知其实后知后觉,她性格敏感,在人际交往中属於被动类型。无论是甄真真还是温景然,都隶属於主动的一方。
习惯让她并不知道自己不爱主动联络沟通的方式有什么不妥,要不是甄真真每回给她打电话都抱怨她太冷淡,她至今还不会学着改正。
「原来如此。」沈长歌摇头失笑:「我明天一早去医院报导,又要成为同事,还请应医生能够多多指教了。」
他话音刚落,服务员端着托盘来上甜品。
应如约对他笑了笑,很顺便就转移了话题:「你刚才说住在新区那,不住宿舍吗?」
「嗯,朋友正好出国。你知道,我有一些洁癖,不太习惯群居生活也很在意环境质量。」
他低眉浅笑,灯光柔化了他的五官,变得温和又安静。
应如约收回视线,心底腹诽:看上去都是温润如玉款型的,怎么有的人肚子里就装得全是坏水呢……
——
应如约执意不要沈长歌送她,一路溜躂着回御山。
吃得太饱,她半路还特意绕到小公园里走了一圈。等拐了弯,能看到御山门口的岗亭时,已经是晚上八点,月懒星疏。
家门口的路灯坏了一天,今晚仍旧没有修好。
御山作为别墅区,每栋别墅都保持了一定的间距,相当於独立的门庭。路灯也是一户人家门口一盏,这一坏,整个门口都暗漆漆的,几乎什么也看不清。
如约边走边从包里摸钥匙,包虽小,里面装着的东西却不少,乱七八糟零零碎碎的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小物件天天要带。
她摸了半天,勉强摸到了钥匙金属的冷硬感。
她低头,长发从耳边落下,遮挡了她大半的视线,也恰好的,让她忽视了就倚墙而立的人。
好不容易摸出钥匙,如约扣回包,正适应着黑暗去摸索门锁,手指刚挨上冰凉的门把,忽的感觉有什么人站在她的身后。
那毛骨悚然的感觉还未持续两秒,身后的人一手揽着她的肩,反手将她压在了门边的墙上,另一只手在她发出叫声之前,先摀住了她的嘴。
温景然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压低声音小声道:「是我。」
应如约一颗心如同坐云霄飞车一样,忽得冲上制高点,又突然戛然而止,她整个人悬在半空,吓得一颗心直坠谷底。
胸腔内,那颗心猛烈跳动着,一下又一下,血液几欲沸腾。
她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神经紧绷得几乎有些麻木,在他放下手后仍旧盯着他,低低喘息着。
温景然扶在她后颈上的手指轻轻地揉捏着她颈侧的皮肤替她舒缓,有些抱歉:「吓着你了?」
他刚才分神想事,并没有留意到她走近。
应如约这才缓过那阵后怕,手中拿着的包直接打向他的肩膀,嗔怒:「上次在医院的楼道里你这样,这次还是这样……」
「没有下次了。」他低声笑着,把她抱进怀里:「我尽量。」
应如约刚舒缓的狗脾气顿时上来了:「还尽量?你吓到我了!你知不知道背后突然有人是……」
话没说完,温景然捏着她后颈的手指微微一顿,他退离寸许,垂眸看了她一眼,忽然低下头,唇落在她的嘴唇,轻轻啄了一口。
应如约怔住。
她抬眼,目光有瞬间失去了焦距。
视野里,他含笑的双眼像明亮的星辰,星辉璀璨。
温景然扣住她后颈的手指一收,手掌贴着她的后颈压向自己,他低下头,吻住她,含糊不清道:「给你赔罪。」
*
温医生:每天总有人想着给我添堵……
北子:温医生那边刚吃了醋这边就跟如约讨了回来……谁能给您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