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琮不喜人贴身伺候,平日里跟在他身边最多的也是杜言,可杜言到底是男子,如今她和陆琮成了亲,杜言自是不好再进来。姜令菀百无聊赖的坐在榻上,听着净室里传来的水声,之后水声渐弱,才听到里头陆琮的声儿。
她竖起耳朵一听。
竟忘了拿寝衣了。
姜令菀觉得好笑,她还是头一回见陆琮这般马虎,便利索下了榻,走到朱漆雕填描金花卉纹立柜前,打开来,里头叠放着整整齐齐的寝衣。她替陆琮拿了一套,之后才红着脸拿了一条亵裤。
她好奇,抖开来看了看。
姜令菀蹙了蹙眉。
单调的很。
他俩成了亲,日后他的贴身衣物,就由她亲自做。到时候她一定要在亵裤上多绣几个可爱的粽子。反正亵裤穿在里头,也没人看。
想到这儿,姜令菀的眉眼才逐渐舒缓开来。
她怕他等急了,便拿好寝衣,赶忙去了净室。
一进去,入目的便是陆琮结实挺直的背脊和笔直有力的双腿,还有精瘦的窄腰……
她愣了愣,这才红着脸将衣裳搁好,捂着脸跑出去了。
陆琮有些哭笑不得。
等陆琮欲转身换衣裳的时候,才又听到一串脚步声。
姜令菀去而复返,站在那儿,犹豫片刻才小声道:「我……要不要伺候你穿衣裳?」今儿刚成亲,她还没适应自己的身份。至於上辈子,太久远了,而且上辈子她也从未有过伺候陆琮的念头。可如今她是要铁了心当贤妻的。
陆琮心下有些感动,转过身看着她,瞧着她一张小脸涨红着,这才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成。」先前提亲的时候他就说过,这辈子不会让她伺候自己。若要伺候,也是他伺候她。
姜令菀措手不及,看到此刻那软趴趴养精蓄锐的家伙,定睛一怔,之后迅速错开眼,尴尬的吞了吞唾沫,道:「那我出去了。」
陆琮笑笑,说好。
姜令菀捂着脸趴在榻上,裹着百子被滚了几圈,这才觉着手心冒汗。不过一会儿,陆琮便过来了。她心下一紧张,不知该躺着还是坐着,之后才乖乖起身坐好。她抬头,见陆琮上身只披着寝衣,胸膛处裸露有了一大片美妙景致,看得人脸红心跳。
陆琮坐到榻边,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这才道:「不早了,咱们睡吧。」
姜令菀双手交缠着,微微颔首。
陆琮抬手,轻轻放下了床幔。
床外边的龙凤喜烛「呲呲」燃着,烛火跳跃,里边儿自然也清清楚楚,恍若白昼。姜令菀刚要说话,便有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锢着了她的腰肢,欺身靠近。姜令菀抬眼,看着陆琮清晰俊朗的眉眼,棱角分明。他身上亦是一股好闻的清冽气息。她下意识的偎了偎,一双大眼睛就这么看着他。她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怕疼,饶是做好了心里准备,也免不了紧张。
沐浴了一番,陆琮的酒也醒了打扮,目下倒是不急,只抬手抚着她的脸,从额头到眉眼,从鼻尖儿到唇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仿佛摸一摸就能多一锭金子似的。陆琮有些忍不住,心爱的姑娘就这么在他的怀里,日后可以夜夜相拥而眠。他逮着她的唇亲了亲,一双手也不规矩了起来,衣衫淩乱之时,他的目光才落在她脖颈处挂着的玉佩上。
他抬手抚了抚。
姜令菀低头瞅了瞅这玉佩。虽说她四岁的时候就没皮没脸的问陆琮讨来了,可之后陆琮离开了,她也就没再佩戴,毕竟那会儿她和陆琮还只是表兄妹的关系。而如今,她是他的妻子了。
姜令菀见他看得认真,嘴角又含着浅笑,遂不满的撅嘴,抬手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腹肌,嘟囔道:「看什么呢?我还没玉佩好看?」
陆琮低笑出声,赶忙道:「胡说。」之后便开始亲她。掌下的细腻温滑,令陆琮有些心猿意马,先前二人也算是亲近过。房顶上那一回,还有太医院那一回,只是他已经算是占了便宜,自然也不敢太得寸进尺,只是尝尝甜头罢了。目下却可以肆意品尝。
陆琮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加之未开过荤,此刻更是把持不住,亲热了一会儿,便摩挲着开始行事。姜令菀羞得不成样子,只觉得自个儿身子软软的,被一个滚烫的火炉拥在怀里,几乎要将她烤熟了。陆琮嗅着怀中之人的香味儿,呼吸逐渐加重,亦是慢慢动作起来。
姜令菀知他是生手,自是任由他摩挲,之后一番胡乱顶撞,却是没进去。
只是……她若是经验十足的指导他,兴许他会被自己吓着。
外头金桔枇杷及青梅青兰四个丫鬟一道站着,热闹过后,如今安安静静的,倒是显得越发的冷清了。几个丫鬟都是年轻轻的小姑娘,性子又好,自是没说几句话就投缘。待听着里头传来的声儿,便知道世子爷同夫人在做什么。
只是四个丫鬟皆是未经人事的,对这种事情不过一知半解。只听得里头传来夫人娇柔软糯的声儿,太紧张,以致有些尖锐,「错了错了,不是这儿……」之后隐隐约约传来男子低沉的声儿,听着语气,大抵正温柔的哄着人。紧接着,便是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撞得零零碎碎。
仿佛是一场疾风骤雨,摧打着明艳艳、水嫩嫩的娇花。
四个丫鬟皆红着脸低着头,连大气儿都不敢出。这般安静,越发衬得里头的声音清晰激烈。
金桔四个丫鬟中最稳重的,如今定了心,便抬头看了看窗外。
月儿皎洁,如今正悄悄躲在云层后头,害羞带俏。
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听里头的声儿渐渐消停了。只是世子爷没叫人进去换褥子,丫鬟们自是规规矩矩站着,听候差遣。
里头姜令菀缩成一团,陷在柔软的被褥中,小脸酡红,满是泪痕,不断的发颤。
陆琮是初尝,难免激动。他疼惜似的吻着她的眼泪,哄道:「好了,不哭了,嗯?」
姜令菀方才疼得身子打颤,这会儿也未缓过来。毕竟那玩意儿不匹配,舒坦的是他,受罪的却是自个儿。不过只一回,那落红算是有了交代,若是再行一回,她也是吃不消了。他这般孔武有力,估摸着明儿她走路都两腿发软了。只是那物蹭着,气势很是高涨。姜令菀心有余悸,泪眼汪汪抬眼看着陆琮。
陆琮被她喉头一紧。
外头丫鬟们原以为是完事儿了,不过休息了一刻钟,又传来了动静。
当真是久旱甘露,深浅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