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忍伤父亲的心,也不忍再在表哥心头撒盐。不管太后怎么坏,表哥没有害过她,表哥对她的心是真的,她已经狠狠伤了他一次,怎么能再嫁给表哥最仇视的人?一边是曾经的青梅竹马是亲表哥,一边是……
唐瑜站在中间,她左右为难,她也没有勇气卷入夺位的大事里,所以她宁可当一辈子唐家姑娘,再劝父亲明哲保身。表哥她已经伤了,宋钦,他有大事忙,没有表哥那么儿女情长,就算一时抑郁,很快也能走出来。
她唯一能给他的,就是再陪他几天。
宋钦并不知道她的想法,还以为她因为不会做饭难为情了,看看她细腻的小手,笑道:「会做我也舍不得让你做粗活。」她的手,就该碰琴棋书画那等文雅之物,或是碰他。
想到出来前半途而废的事,宋钦不禁加快了进食速度。
唐瑜没胃口,吃的少,漱口后就先回内室了。
褚风过来收拾碗筷,宋钦问问他马车的情况,问完继续在椅子上坐着,等褚风走了,他过去关门,这才进了内室。炕里头,小姑娘静静地坐在那儿,聚精会神地观察棋局,嫺静似水,姣好如画,宋钦定定地站在门口,忽然不忍打扰她。
唐瑜听到他进来了,余光里男人久久不动,她冲疑着转过去,清澈水眸困惑地望着他。
宋钦反手关门,打趣道:「我看看你有没有偷偷换棋。」
唐瑜立即转了回来,她又不是几岁的孩子,做那等耍赖事。
宋钦笑着坐到她对面,两人继续下棋。
阴雨连绵的天,又是傍晚,屋里已经很暗了,宋钦无心下棋,被她破了一阵,他凝眉发愁,然后不着痕迹地放水,漂漂亮亮地输给了她。
唐瑜松了一大口气。
宋钦无奈道:「罢了,今晚让你休息休息。」
唐瑜嘴角上扬,收拾棋盘。
桌子挪到另一边炕头,唐瑜扫眼被团,不想睡觉,虽然他答应了什么都不做。宋钦叫她过来看看他伤口有没有再出血,唐瑜从炕头绕到他身后,他脱了外袍,露出围在胸口的白纱带,并无血迹。
「那就好。」宋钦扔了手里外袍,随即自然无比地将炕头的被团放了下来,嘴上亲昵地问她,「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唐瑜瞅瞅已经铺好的被子,低头道:「外面。」
睡在外面,他想使坏,她还能跑出来,在里面一边是墙一边是他,逃都逃不了。
宋钦笑笑,钻进被窝,悉悉索索地脱了裤子,再将他的枕头也甩了出去,趴下去道:「伤口不能压着,今晚我这样睡。」
唐瑜见他总算记得养伤了,更放松了些,解开外衣,在他旁边躺下,背对他躺着,就这样,一半身子也在被褥外面。其实看这被褥的宽窄,好像就是一人一被窝的,宋钦一人躺着都有点不够宽敞。
她闭着眼睛,心悄悄地提防,他一直没动,她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慢慢有了困意。
「瑜儿……」
男人低低地唤她,唐瑜顿时警惕,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趴着睡不着。」
唐瑜自己侧躺着,立即想到了办法,「你也侧躺。」
宋钦犹豫,「那样睡着了,半夜容易翻身,压到后背。」
似乎也有道理,唐瑜也替他发愁了,「那该怎么办?」
宋钦早想到办法了,「我趴在你身上,不会难受。」
唐瑜抓紧了被子,刚要讽刺他,男人突然按住她肩膀,没等唐瑜挣扎,整个人就压了过来,故意没撑着,完完全全压在她身上,还趴在她耳边享受地喟叹,「瑜儿真软。」
唐瑜紧紧抿着唇,已经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宋钦轻轻亲她耳朵,「瑜儿,咱们现在像不像一对儿农家两口子?」
唐瑜不理他。
宋钦抬起脑袋,亲她鼻尖儿,愁道:「舒服是舒服了,可小王爷醒了,瑜儿,你说该怎么办?」
他竟然还给那儿起了绰号,唐瑜羞於听,抬手捂住耳朵。
宋钦亲她手腕,一手去解她中衣,继续自言自语,「瑜儿,小王爷说,让你也伺候伺候他……」
他离得这么近,唐瑜哪能真的听不见呢?她抱住他手,诚恳地劝他,「王爷,你的伤……」
宋钦看着她眼睛,蛊惑似的道:「真担心我,乖乖地给我,别让我费力。」
唐瑜怔住。
宋钦继续动手,呼吸如火,吹热了她的脸,也吹热了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