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不甚在意道：“就像将来有一天，若是我如愿，有的人会说，我胆大冲破一切桎梏，不被世俗束缚，勇敢追求自己所爱。可这样言论，放在对方身上，可能就变成了他是只花蝴蝶，心高气傲却攀附权贵，抛弃了侄子，却跟他小叔一起，众口不一，自当有好有坏，於我来说，如愿。於他说，灾难。”

白秋月垂着头，心想着，原来上位者顾虑的，考量的，比他想的都多。被用心的人该得多幸福？

又听蒋经年说：“若是我不抢，不知道我曾经心悦於他还好，知道的会说，说的多喜欢？还不是说放弃就放弃了。若真心喜欢一个人，你怎么舍得看他跟别人相好？又怎么可能真心祝福他未来幸福甜美生活过得热闹？”

白秋月：“……”

不知道怎么应。

蒋经年说：“所以我无论真心与否，在别人眼里也是虚伪。时间上我恰巧给出一个於我有利的选择，我等待的是结果，若是他们两人真心心悦彼此，不受外界影响，能携手同进退，我又怎么融的进去？强制，於我来说很简单，可我并不想他痛苦，仅此而已。”

他靠着椅背，轻飘飘的：“希望蒋庭能真的不负我所望，拿出真心，以实际行动，勇敢热烈到让我知难而退。”

而如今看来，就结果而言，他家主子胜的似乎毫无悬念。

人心抵不过欲望。

蒋经年说，“欲望无止境，我给的诱惑如果不够大，那我再加大筹码。如果再失败，我筹码再加大。若是他无法做到专一，被诱惑也不过是早晚的事，至於其他，都是他用来说服自己的措辞罢了。”

眼下看来，被强制得来所谓的亲密关系，以及贪得无厌的欲望，真的很容易让好不容易求来的姻缘变得破裂不堪。

他其实蛮佩服闻家少爷的，毕竟被他父亲逼迫压制，无奈的选择，能保持心中的那份坚持和底线，他想……

也许这一点，懂得拒绝，掌握分寸，坚持底线，是最吸引他家主子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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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经年其实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闻歌的。

也许第一次吸引他注意的是他身上浓烈的玫瑰香气。

Enigma的世界对於味道是无比敏感的。

也许在外人面前他看起来好像没事人一样。

其实他每天都能闻到空气中形形色色的信息素。

那些信息素，有强悍的、也有温柔的；有腻人的，也少不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

可无论什么样的味道都无法激起他心中的冲动。

与闻歌的第一次遇见，他身上的味道，虽淡可一瞬间就让他产生了好感，后面是脸。

不似於他身上强悍的味道，闻歌身上的信息素香甜又柔软，很容易让他心情变得更好，不用镇压那乱窜又凶猛的信息素。而那样好闻的味道偏又长了那样一张清冷、顶贵气又漂亮的脸，加上顺着他心尖长的身高，还有那副冷白的皮囊，和强烈的道德感，几乎都是长在蒋经年心尖上。

食色性也，人之天性，他并不否定他对美的追求与喜好。

只是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真的会有一个人在等待自己。

只是相遇的时间不对。

洗脑式的道德感让他没有前进，想着也许是见色起意下的匆匆一瞥，时间久了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