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在某些情况下霸道的恶劣本性就会显露出来,引得旁人不快。就像生了一种荒谬的控制欲,不允许旁人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执拗的因此强势起来。
……
经历一夜,我也想自个可能是彻底的同折清闹僵了。
之后的境况也全然的证实我的猜想。
他并不是什么张扬的性子,所以即便我们闹僵了,之后的小宴亦或是需得我俩同在的场合,他依旧是无一例外的出席。只是不再同从前那般与我说说私下的话,每每看我都是伴着公事公办的客套,半点没有给我机会。
两者之间竖起的隔阂好似千丈壁垒,相隔着。我毫无用处的讨好之下,时光缓慢流逝而无自知。
我同折清的百年婚姻,最终还是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尾。
后来折清以天帝身子不好为由,回往仙界半年。
流言夹杂着寒意,再度铺天盖地的卷积而来,我微微有些受不住了。
屋内自酌,不及多喝了几杯,眼前景致朦朦胧胧罩着一层的水光,不甚清楚。
扶着桌角想要摸回床上躺下,背后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些许。我以为是小纱不放心过来瞧瞧,没怎么在意的摸了摸自个发烫的脸,朝外头的人道,“唔,过来扶我一下,这地晃来晃去的没个准,我不晓得该往哪儿踩了。”
然而扶着我的是一偏凉的手,五指窍长,指骨匀称,牢牢的抓住我的肩膀,暗暗渡来一份支撑的力道。
竟认真回复,“左右地又踩不坏,你随便踩吧。”
我被惊得一缩,险些撞着旁近的桌子,却给夜寻一把的捞了回来。
可这么一阵的晃,直叫我胃中翻涌,来不及接着惊讶他居然会主动到我寝宫来这么件事,便就捂着肚子蹲了下来,说不清是恶心还是晕的。
夜寻随着我蹲下来,一下子也没说话了,手扶上我的背,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拍着。
我想着这些时日自个的闹腾,再见夜寻,便有些难言的涩意弥漫,如鲠在喉。
冷战之际,我向四方打听折清的喜好,费尽心思想出生辰的贺礼,都不曾叫他有过半点的动容。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告诉他,我是真心悔改,打算要跟他好好过日子的。
甚至於无厘头想起千溯那一句,觉着我小时候讨人喜欢多了的言论。当真的幻回小时候的模样,缅着一张羞愧欲死的脸从房中跑出来,拉住他的袖口,朝他笑着。
折清起初并没有认出我,神情很是茫然失措,待得认出我之后,便又回归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沉默。
大力一把将我推开,冷硬的绷着下颌,“你又要玩什么把戏?”
那个时候,我是有些伤心的,他的语气给我听来就好似我是一个诡计多端的老妖。
我仰着头望着他清冷的眸,认真解释,“我没有在玩什么把戏,折清,我想让你高兴一些。”抬着袖子看了看自己小小的手,动了动,尚且还肉嘟嘟的。只想要让自己笑得开心些,弯着眸,”千溯道我小时候的模样会讨人喜欢些,你呢?喜欢小孩么?“
折清瞳孔狠狠一缩,面上的血色若潮水褪去,身形稍晃,不觉轻轻向后退了一步,眼神都好似被掏空了,死死的瞪着我。
我看着他那样的神情,也便是笑不出来了,以一个小小的模样无措且羞愧的站在他面前,听他缓缓道,”千洛,你们魔都是没心的么?”
他声若死灰,恍似再提不起一丝气力。
我挤出一丝笑,毫无用处的摇头。
想来我说话确然不怎么看时机的。仙界前些日刚传来消息,被迫嫁於一位什么什么殿下的渺音如今怀了麟儿,终於消停不再寻死腻活了。
一方认命放手了,一方便是被遗弃,我恍然明白些他心若死灰的缘由。
他不能接受我,不能喜欢我的理由着实太多太多……
我胃里头的翻腾终於被压下去了些许,夜寻将我抱起,放到床帐里头,”怎么在喝酒?”
近些年,从不怎么修炼的夜寻难得的闭关了一阵,之后回往离镜宫后也是断断续续的修炼。一般这个苗头看来,便是他同我一样,天劫怕也是快到了。
所以纵偶尔会去坐坐,也不怎么久留,怕打扰到他。
故而他突然到了我寝宫,才叫我吃了一大惊。
我摇摇头,胡乱的抱住被子,“你闭关得怎样了?”
“自然是无事了才会出关。”夜寻伸手将我身上的被子扯好些,月光正好洒进他的眸底,雾蒙蒙的,别样温柔,“因为折清?”
我还是摇头,心底却因为他轻飘飘的一句话难以遏制的揪紧难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