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人就是黑菊派的分舵主张资责。”李清泉恨得牙痒痒,低声与钱娇娘道。
钱娇娘顿时明白他定是冲着他们来的。看来这张资责在武州消息很灵通,这都找上门来了。隔着笠帽黑纱,她看向一直面带微笑的微胖男子,他大抵四十出头,唇厚耳大,还真有点像庙里的弥勒佛。
这样的人难以叫人心生恶感,钱娇娘最怕这种面善目慈又暗藏祸心的人。她沉吟一瞬,与李清泉低语两句,转身往楼上走。
钱娇娘回到自己的客房不多时,李清泉带着张资责上来。张资责笑眯眯地对钱娇娘施大礼,钱娇娘隔着屏风平静地受了礼,淡淡让他坐下,并不多说其他。张资责等待了好一会儿,忍不住自己先开口了,“敢问夫人可是邢侯家眷”
“你可是害我夫君身陷大牢的黑菊派舵主”钱娇娘不答反问。
张资责闻言就知这不是个好糊弄的夫人,他眸光微闪,苦笑一声,“夫人这是错怪小人了,小人素来敬仰邢侯为人,岂能谋害邢侯大人”
“那为何我夫君去见你们教主,却变成了与前朝逆党秘谋还是说你们黑菊派的教主就是逆党”
张资责沉默一瞬,而后笑道“何为前朝逆党吴姓竖子谋朝篡位罪大恶极,越朝白氏乃天下正统皇室,不过如今被小人得势诬为逆党。”
钱娇娘清喝“大胆狂徒竟敢在我面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原来你们全是逆党,故意陷害我夫君,我这就抓了你去上报朝廷”
张资责笑容不变,“夫人且慢,小人还有话说。”
“你还有什么腌臢话,本夫人不想听,来呀,把他给我抓起来,送官”
李清泉与阿大就要上前,张资责的笑容被话刮了下去,他不料这内宅夫人竟如此独断。秦绍元以为钱娇娘当真就要抓人,上前劝道“夫人,不妨听他把话说完。”
钱娇娘这才重重一哼,“有什么屁话快说”他倒是想拿捏她。
张资责擦擦额上的虚汗,稳了稳心思,只不再慢条斯里,“夫人叫人抓了小人去报官又有何用小人投身大义,早已将区区贱命置之度外,只是夫人若抓了小人去,小人也将与我那同伴一样,承认邢侯与我秘谋复越大业。毕竟邢侯为了教主的武功秘籍,故意接近小人多时,小人若说是,邢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