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来日,马球场果然建成了。虽然邢平淳在信中强烈要求等他回来再办大典,但他爹娘极有默契地都忽视了他这小小的心愿,选了一个良辰吉日作建成大典。
吉时在未时,吃了午饭,钱娇娘便领着女眷坐在马车里,随着邢慕铮一同去往马球场。钱丽娘这会儿也应随着孙家去球场了。钱娇娘心念微动,掀了帘子与跟在一旁的阿大道“阿大,帮我把你们侯爷请来,我有事儿找他。”
阿大应了一声,叫了一个侍卫上前去请。
不一会儿,钱娇娘的马车暂停,陪同的烟萝与红绢识趣地下了车,邢慕铮弯腰进来,一屁股挤在钱娇娘身旁坐下,背对着她道“你替我瞧瞧脖子下头,怎么总觉着扎得慌。”
钱娇娘顿了一顿,直了腰身往邢慕铮的领口里张望,“没看见什么东西。”
“你伸手进去摸摸。”邢慕铮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
钱娇娘应言伸了两根指头进去,左探探右摸摸,虽小心,但还是贴上了邢慕铮火热的肌肤。钱娇娘呼吸稍有不稳,刺儿没找着,她却摸出一道伤痕。她拉开他的领子仔细一瞅,他右肩上有一道细长的红痕,看颜色像是新伤。钱娇娘道“侯爷出门在外又与谁打斗了么”
“没有打斗,哪有那么多不长眼的成日找我来送命”
“那怎地侯爷脖子后边有伤,像是猫儿抓了似”钱娇娘话到一半骤然停了。她脑子里猛地闪过几个画面,昨儿夜里,邢慕铮换了个花样,弄得狠了,她失控之下好像抓挠了他。
钱娇娘的脸顿时烫得可以煮鸡蛋了。
“哦。”想来邢慕铮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淡淡哦了一声,好像还带了些笑意。他转过来,钱娇娘扭过头去,撩开帘子以手扇风,“这还没到六月天,怎么这么热”
邢慕铮又是一声轻笑,他倾身凑到她耳边,“你那猫爪就那么利,还把我抓出伤来了真不得了。”
钱娇娘脸庞红得快滴血了,但她仍竭力装作没听见的模样,看外头风景。
“回去把指甲修修,”邢慕铮顿一顿,“疼。”
那疼字说得委屈巴拉的,又好似带着隐隐调侃。让钱娇娘愧也不是,羞也不是。半晌她才猫儿叫似的应了一声。
邢慕铮见她这样含羞带臊,却又道“夜里再仔细给我瞅瞅,保不齐我后背都不成样儿了。”
钱娇娘终于恼羞成怒,转身捶打他。邢慕铮大笑,将她搂进怀里。“行了,别闹了,你唤人找我来,有什么事儿”
怎么又成了她闹了要不是他那样疯闹,她能抓挠他么他这得了便宜还卖乖哩钱娇娘红脸推开他,邢慕铮又将她捞回去,闷笑着又问她一遍,钱娇娘这才与他说起正事,“今儿二姐与二姐夫也会去马球场,等大典过后,侯爷能顺便见见他们么”
邢慕铮看向她,钱娇娘添一句“侯爷若不愿意”
“自家亲戚,你既认了,我自是要见的。“邢慕铮道,“是我疏忽了。”
钱娇娘听他应允,微微一笑,“那就多谢侯爷了。”
邢慕铮道“你不必向我道谢。”
钱娇娘不置可否,道“我没别的事了,侯爷忙去罢。”
邢慕铮却道“急什么,我还有事找你。”
钱娇娘眨眨眼,“侯爷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