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在院中相拥而泣,痛哭了一场。李青媳妇与红绢等人好不容易劝住二人,才扶了两人进屋子里说话。
二人分离十余年,原是有些生疏,但哭了一场生生亲近了许多,钱丽娘说了许多娇娘离家后发生的事儿,说大姐嫁了村里的郑二哥,后来郑二哥去镇上学木匠,大姐也跟着去了。钱宝贵也长大了,特别壮实。钱丽娘还说娇娘走后,她在梦里哭了好几回,醒来枕头都湿透了。她还说她想去寻她,只是出了村口,就不知往哪儿走了。
二人哭一阵,笑一阵,又说起幼时趣事。两人都还记得她们挑着两担子水,一路走一路唱歌儿的事儿,哼起来,竟都还记得些词。
钱娇娘留了钱丽娘吃午饭,早已让厨房备下了好酒好菜。钱丽娘问“定西侯爷今儿在府里么他在外间吃饭”
钱娇娘道“侯爷出去有事儿去了,要夜里才回来,二姐不必顾虑。”
钱丽娘点点头,定西侯邢慕铮,那是人家嘴巴里神家似的人物,如今成了她的妹夫,她仍是觉着活在梦里哩。“听说侯府中有个小少爷,可是妹妹的儿子”
“那是丑儿,大名邢平淳,有十岁了。”
“哎呀,都这么大了”钱丽娘顿一顿,“那末侯爷还有其他子嗣么”
“没有,就丑儿一个。”
钱丽娘瞪圆了双眼,“妹妹呀,你真是好福气”怪道她一个平民女子能坐稳了侯夫人之位,女人家果真要母凭子贵。
钱娇娘笑笑,“原该叫他来见见你这姨妈,只是他一心想学机关异术,今儿跑去外地拜师去了,故不在府里。等他回来,再叫他见你。”
钱丽娘笑道“那敢情好”
钱娇娘问“二姐呢,可是生娃儿了”
钱丽娘一听,眉毛都飞舞起来,“生了一个儿子快两岁了,原我是想带了他来看你,又怕吵着你,那娃儿,可调皮了,但又是极可爱的”
钱娇娘有些疑惑 钱丽娘说她十七的时候就嫁给孙家少爷了,怎会娃儿才两岁钱娇娘将话随口问了,钱丽娘支吾两句,钱娇娘只道她有难言之隐,便不再多问,只叫她明儿将娃儿带来看一看。
邢慕铮回府时钱丽娘已经走了,邢慕铮挑了钱娇娘的下巴,眯着眼瞅她红肿的双眼。钱娇娘垂眸侧颜,只听得邢慕铮一声嗤笑,说她没出息。
“不是不想见么,怎么见了还眼泪汪汪,瞧你脸上这两个大桃儿。”
这男人家可真不会讲话。钱娇娘拍下他的手。
吃饭时,邢慕铮问她,“你二姐成亲了她夫家是做什么的”
“二姐夫家姓孙,她的公爹是个老员外,祖上当过官,家里有些田产,二姐夫孙白在通判司当作主簿。对了,他俩还有一个娃儿,快两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