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娇娘笑容停在唇边。
她的姐姐,钱丽娘。那是她的二姐。她的大姐叫钱美娘。她还有一个弟弟,叫钱宝贵。
“那丽娘姐姐说,她娘家五口人,爹叫钱大富,娘是钱李氏,她上头还有个姐姐叫美娘,有个幺弟叫宝贵。”李青媳妇一并与钱娇娘说了,说罢她仔细看钱娇娘脸色。
钱娇娘轻轻点了点头,但只是点头,也不吱声。
这些年来她为了生计而奔波,后来喘了口气,又陷入了侯府的桩桩件件,她压根没功夫去想自己原来的家人,也从未想过找娘家帮忙。因为双方都明白,那是一次的买卖,卖了女儿,就只当没这个女儿,是死是活,都与老钱家无关。
如今竟突地蹦出了她的二姐,要与她认亲。
年岁太久,钱娇娘依稀记得她与二姐一起去挑水,一路上大声欢快地唱着歌儿。
她现下,过得还好么
李青媳妇说她嫁给了孙员外家的二房少爷,还很体面,只是想她想得眼泪汪汪,又恐如今高攀不上,叫李青媳妇来探探她的口风。
钱娇娘打发走了李青媳妇,独自一人坐在内室里。她斜靠软榻,痴痴地望着天边日暮渐渐西垂。
见,还是不见
“侯爷回来了。”
“侯爷回来了。”
外头丫头们连声叠起的叫唤,声儿未停,邢慕铮就已大步入了内室。钱娇娘回过神来,就见邢慕铮风尘仆仆地站在面前,身上鞋上都沾着泥土,浑身脏兮兮。钱娇娘道“侯爷回来了,侯爷这是去泥地儿里打了个滚”
邢慕铮嗤笑一声,他解了佩剑,“我又不是猪猡,去泥地里打滚作甚我今儿与人去看了两片荒地,想着开垦了做耕地来着你过来替我解衣裳,我手脏。”
他身上也不见得干净到哪去,虽这样想着,钱娇娘还是依言上前,伸手为他解盘扣,“那敢情好,多开点地多种点粮食,来年才不会闹饥荒。”
“嗯,只是那地儿虽好,就是没有水。”
“哎呀,那不成”
“也不是不成,也可上哪儿整点水去。”邢慕铮轻言细语地说着,引来钱娇娘一声轻笑。他垂眸瞅她低眉顺眉唇带笑意为他宽衣解带的模样,喉头滚动,倾身偏头轻啄她柔软的红唇。
钱娇娘顿了一顿,一抬眸,四目相对。
她复低头,邢慕铮的唇追了上来,再次吻住她。钱娇娘偏头躲开,邢慕铮长臂一伸将她抱住,吻她的脸蛋。钱娇娘嗔道“你身上脏”邢慕铮道“怕什么,一会都洗。”
说罢他又含了她的唇瓣,辗转吮吸。
才嫌脏这会儿又不嫌了,真是臭男人。
“侯爷,夫人,厨房说饭菜备好了,问爷和夫人在哪儿吃。”就在邢慕铮亲得煞不住,将钱娇娘摁在墙上想胡来时,门外响起碎儿的声音,让钱娇娘猛地回神,一把推开邢慕铮,做贼心虚地理了理自己的鬓发,扬声说道“这在这儿吃,去把丑儿叫来。”
说罢钱娇娘瞪了邢慕铮一眼,脸颊酡红地摔帘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