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洪泰与马东长还在商议对策。洪泰将邢慕铮的话转达给马东长听,马东长听了一头雾水,“等会儿,慕铮这话是什么意思”慕铮既能回来,为何一定得等到那般绝境才能回来莫非他非要等那会儿才能死心服软还是对钱氏有个交待,昭示他已尽力而为了还是,他原就想趁机将钱氏除了去不不,慕铮不是那等阴险小人。况且他若要杀钱氏,还不若遵照了旨意和离便罢了。
洪泰摇摇头,“我也不知。”虽说不知,洪泰眼里却讳莫如深,若真到那一日,慕铮莫非想
“老爷,杭相亲自下了拜帖,现正在外头等候”管家匆匆来禀。
“快请”洪泰与马东长都站了起来,二人面面相觑。虽说那日与杭致一同去接慕铮,但到底他们与他不同同僚之谊,杭相怎会亲临洪府更何况听说太子妃生辰那日,杭相派了禁军在永和街拦下慕铮,还说看见慕铮队伍里有叛逆,这事后来不欢而散。杭相这会儿来,莫不要落井下石
片刻后,杭致带着几个婢女仆从私服而至,依旧一身白衣胜雪宛如谪仙。洪泰与马东长院门相迎,三人嘘寒问暖着进了前厅,洪泰请杭致上座,杭致谦让一番,终是坐了下来。洪泰命人上好茶,三人说了好些客套话,洪泰笑问道“杭相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是有何事指教”
“指教不敢当,本官只是因着一事烦心,想与洪大人商议商议,不想马大人也在,那便更好了。”
洪泰与马东长交换了个眼神,“不知杭相所为何事”
杭致道“本官正是为陛下软禁邢侯一事而来。本官听闻邢侯被软禁很是心急,却全然不知邢侯因何事惹怒了陛下。本官知道洪大人与马大人素来与邢侯亲厚,他又是在洪府被圣上叫走的,心想着二位恐怕知道些什么,故而过来问一问。知道了缘由,本官才能尽绵薄之力,想办法请陛下息怒。”
“这”洪泰又与马东长互视一眼,若说如今大燮朝谁最能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整个朝廷上下杭致算是第一人。倘若他真愿意帮忙,那自是再好不过。只是那日街上发生的事儿,又让他们不敢多言。
“杭大人,实不相瞒,我哥俩也正在为此事发愁,就是不知道天家他因何大发雷霆。”洪泰权衡一番还是作罢,兴许这事儿目前还在慕铮掌控之中,杭相真是来帮忙倒也罢了,万一他再落井下石火上浇油,慕铮怕是真要横着出来了。
“连二位大人也不知道”杭致显得很是惊讶,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样。
马东长见洪泰如此说,便就跟着摇头,“不知道”
“这可难办了。”杭致搓搓手,“二位仁兄都不知道是为何事,那还有谁人能知”
“这大概只有邢侯自个儿知道罢”洪泰干笑两声。
杭致皱眉,端坐着思忖半晌,忽而一抚掌,“对了,定西侯夫人不是还在府上么,她既为邢侯的枕边人,当是知道些内情。”
洪泰道“邢夫人虽在下官府中,但她只是一介女流,邢侯向来不与妇人谈论要事”
“哎呀,洪大人,这你就糊涂了,邢侯先前不与妇人谈论,那是因妻子不在身边,”杭致一副他胡子长见识短的模样,“本官在太子府之时就知二人琴瑟和鸣,否则邢侯也不能送半只鱼眼睛与夫人吃。快快快,快去将邢夫人请来,本官来问一问”
“这”
“哎呀,还这什么这,邢侯性命攸关,怎么还慢慢吞吞快快快,快去罢洪大人”
“好,好,下官这就叫人去请”
真这么着急慕铮,您头天做什么去了洪泰突然明白过来,杭致这分明是冲着钱氏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