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起程,钱娇娘自后窗阁中往后看,黑烟还在不停地上冒,只是渐渐地小了。
清雅脸色苍白,她方才也找地方吐了一场。这会儿她忧心忡忡,与钱娇娘一起看着那大火,“也不知是谁是幕后主使,竟为了暗杀侯爷,不惜烧这一场大火,又有多少无辜百姓受牵连。”
“可不是么,有本事就冲着邢慕铮一个人来,害老百姓算什么英雄,畜牲不如”钱娇娘也是最恨这些为一己私利不顾无辜之人的阴险之辈。
听说这场大火直至两个时辰后才扑了干净,宋氏夜里过来与钱娇娘道晚安时说的,原来甄昊回来了一趟,换了身衣裳又匆匆走了。
钱娇娘听得火灭了,可算是松了口气。
“我们爷说他去找侯爷去了,大概回得很晚,请夫人莫等先睡。”
钱娇娘压根就没想过要等,她忙着绣清雅的衣裙。烟萝雨萝作为邢慕铮已开口收下的妾室,自是留在屋里伺候钱娇娘。清雅这会儿才知道邢慕铮收了两个名伎为妾,她看双胞胎的眼神一变再变,最后嘲讽笑笑,摇了摇头。
钱娇娘自是没有叫二人伺候,请宋氏替她姐妹俩安排了个屋子,便让人走了。
清雅瞅瞅钱娇娘,“你没事儿么”
钱娇娘奇怪道“我能有什么事儿”
清雅轻笑一声,叹了一声,“真羡慕你这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
后来清雅撑不住也去睡了,钱娇娘坐在椅上发了一会呆,似是在想今天发生的事儿,回过神来又不知想了些什么。她摇了摇头,专心刺绣。她想出了一种新针法,对着油灯绣得精神头十足,连外头打了三更都不自知。
“这么晚了怎地还不睡”不悦的浑厚声音蓦然传来,叫专心致志的钱娇娘吓了一跳,她的手一歪,针头扎进她的食指指腹,“哎呀。”
血珠子自指腹中渗出来,钱娇娘慌忙挪开手,生怕污了缎子。无声无息闯进来的男人一个箭步到了她的面前,抓了她的手一看,平日里看惯的血色突地变得刺眼,邢慕铮想也不想,将她的食指含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