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与子女闻言都吃了一惊,他们这好不容易才认了亲,不盘算着在府里长久住下,这就要走刘英转头看向丈夫,见他按着脑袋,手下不停与她使眼色,她一时不解其意,但仍随了田林文的话道“相公,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田林文道“我也不知怎地浑身乏力,大概是淋了雨染了病,咱们还是回罢,别叨扰了好外甥”
他作势起身,刘英赶紧过去扶他。邢慕铮站起来,“姨父姨妈既到了侯府,怎还有住客栈的道理”
钱娇娘忙跟着道“对对,都是自家人,自是要在侯府住下来。”
田林文推辞再三,邢慕铮心意已决,叫他们安心住下,扭头对钱娇娘道“娇娘,你派人去腾个院子出来,打扫干净了,好叫姨妈住下。再去寻个大夫来,替姨父看病。”
这一声“娇娘”叫得钱娇娘一愣,过了一会儿,她才起身,惟惟喏喏地绞手帕道“侯爷,侯府这么大,我如此愚笨,怎知姨妈住哪个院子合适”
这若是主母,怎能连客人住哪里都不知可邢外甥又为甚要叫钱氏安排,他究竟叫钱氏下堂了么田林文这越发地糊涂了,他抚着脑袋,更加哎哟起来。
邢慕铮怎不知道钱娇娘是故意的,他从善如流,“你怎地忘了,东南角有一处院子一直空着,你去安排丫头们打扫,姨父身子不适,便暂且在耳房歇息。姨妈旅途劳顿,一便歇息歇息,待到夜里,再接风洗尘。”
邢慕铮交待完,便让丫头先引着刘英一家去耳房歇息,他一转头,就见邢平淳埋在钱娇娘怀里呜呜地哭,说他想阿奶了,钱娇娘揽着他轻声安慰。
这小儿也太爱哭了些,哭也就罢了,怎总往娇娘怀里钻邢慕铮皱眉,“男儿有泪不轻弹,总是哭哭啼啼做甚”
邢平淳吓得忙擦了眼泪,从钱娇娘怀里跳出来。
邢慕铮道“醒了便赶紧去吃饭,吃了饭去学堂谢夫子,回来正经与姨奶奶见礼。”
邢平淳吸吸鼻子,应了一声便跑走了。
钱娇娘望着邢平淳跟兔儿似的离去的背影,道“小娃儿想念阿奶,这也不能哭”言下之意有所不满。
“哪个男娃儿整天哭啼慈母多败儿,你莫要惯了他。”邢慕铮道。她有这耐心,怎不分一分给他
“你”钱娇娘发觉自个儿就听不得邢慕铮说话,一听就生气。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邢慕铮扯了她的胳膊,“我还有话问你。”
钱娇娘一把甩开,回头笑脸吟吟,“侯爷,如今天咱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您怎么还对我一个良家妇女动手动脚,这要说出去,您这颜面也没地方搁不是”
“你好生与我讲话”邢慕铮低喝,就偏要这皮笑肉不笑的德性么
钱娇娘笑容不变,“侯爷,我天生愚笨,竟连讲话不也知了,您倒是教教我,要如何与您好生讲话”
得,这下那眸光更冷了。邢慕铮暗自自嘲苦笑,与她低声软语,她不屑一顾,对她稍强硬些,她更冷声冷气儿。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莫非真要如她的意,送她上花轿,嫁给那王铁牛,她就高兴了她自是高兴的,否则怎会迫不及待凤冠霞帔嫁人去。愈想邢慕铮越气,他磨牙脱口而出,“那王铁牛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