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歇了,钱娇娘上前抱着邢平淳的胳膊让他坐起来,想背他回院子。邢平淳软绵绵地由她摆弄,一点生气也没有。钱娇娘鼻子泛酸,扶着他转身要去背他。邢慕铮一把将他从她背上抱下来,钱娇娘后背一空,转头怒视,“你做什么”
见她防他跟防贼似的,邢慕铮忍住怒气,“我抱他过去。”
“不劳您费心”钱娇娘伸手要抢。
邢慕铮咬着后槽牙,只当没听见,打横抱好邢平淳,大步跨出门外。钱娇娘只得跟着出来。
丁张迎上来,“爷,外头有”
“不见滚”邢慕铮喝一声。
丁张吓得急急忙滚边儿,不敢再去触主子爷的霉头。
邢慕铮一路将邢平淳抱回娇娘小院,将人安置在娇娘床上,过了一会,奴才把药煎好了,热腾腾地捧了过来。邢慕铮看着娇娘将药一口口喂了进去,转身走了。钱娇娘连头都没回。
邢平淳下午醒来了一回,什么也不愿吃,钱娇娘愣是塞了他几口粥,才扶着他躺下。邢平淳很快睡去,但高热一直不退。钱娇娘最怕他发热,她曾见过一个小孩儿就是高热不退后来不治死了。她也曾在邢平淳大冬天里高烧不止,大夫都说听天由命了,是她捧着雪一遍遍地替他擦身子降热,硬生生给拽回来的。后来邢平淳每一回生病,她都怕他像那回一样,一病不起。
傍晚时分,邢慕铮又过来了,他来时邢平淳还躺在床上,钱娇娘坐在床边的圆凳上,背对着他低着头刺绣。她的背影柔弱又纤细,像一吹就折的杨柳。
钱娇娘听见动静微微转头,见是邢慕铮冷了双眸。她转回脑袋,置之不理。
“丑儿醒了么”邢慕铮问。邢慕铮其实已从丁张嘴里知道邢平淳醒了,但他不知这会儿该说什么。
钱娇娘不理他,埋头刺绣。邢慕铮走上前,伸手拍她的肩膀,他的指尖才挨上她的肩头,便被狠狠地打掉。手背微微,邢慕铮再去碰她,钱娇娘再一掌拍下,起身怒目而视。邢慕铮沉着脸抓住她的手臂,另一手强硬环住她的腰身将她带向自己,钱娇娘用力挣扎,邢慕铮费了些力气才将她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