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挑眉看着苏定方,“没有为什么。”
“你杀了我吧。”这样的女人任谁都不会忍心下手,突然他觉得能死在她手中是件很幸福的事。
“扔出去。”冷月的声音很轻,很淡,却似一根羽毛划过苏定方的心,撩起一阵酥麻。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来刺杀冷月,因为有个奇怪的人守在宫外,阻止那些企图入宫刺杀的人。那人便是苏定方,他不是为了冷月,而是为了那些前来刺杀的人,希望他们迷途知返,因为武功不及他的人,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冷月安静的在紫金榻上睡着,她居然开始害怕起黑暗和寂静来。将自己置身於灯火通明中,听着周围吹拉弹唱和被众人所包围陪伴着,反而能够心安。
突然有一双手伸到她肩上轻轻捏揉,她一把握住,慢慢睁开眼。一张漂亮到不真实的脸显得慌乱而又无辜,眸子犹如世上最清澈透亮的水晶。
她轻叹一口气,突然一只捏着一瓣橘子的手又伸到嘴边。另一个出尘的男子正努练出笑容看着她。
“不用了,你们都退下去。”冷月苦笑,抬头看着旁边的如意。最近他总找些绝色的男子来伺候她,甚至找画师画了许多画卷,或直接像这样在宴上带着人让冷月挑选。
很显然那两个男子更为惧怕的是如意,仍一动不动。
如意语调轻松:“娘娘喜欢哪一个?”
“别闹了,你知道我不好男色,把他们都放了吧。”因为冷月最近总是把自己封闭起来,就连曾经最爱的年九龄都刻意疏远,所以他很心痛冷月这个样子。冷月身边的人,只剩下他一个了,虽然他只是个太监,但是他也懂得爱。不知何时开始,冷月就已经住进他的心,只是那时候还小,并不懂什么是爱。
“娘娘总不能这么惦记着落尘一辈子,往后日子还长,也应该为自己做点打算。这世上出色的男子多得去了,只要娘娘想要,没有得不到的,何苦执着於落尘。这男女间的乐事,只要娘娘体会过,一定会喜欢的。”
冷月不由笑了起来:“你自己难道体会过?”
如意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冷月道:“我看你每天没事做,给我忙这些有的没的,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不过你也明白靠着酒色不可能缓解任何痛苦。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放心。”
如意显然有些错愕,她说让他放心?怎么可能放心,很久没听过她一口气说那么多话,眼底全是温和,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最近她对自己的确十分宽容甚至是纵容。
她又撤下冰冷的防卫回到当初的那个样子了么?还是说真的把一切都看破,什么都不在乎了?
如意无奈轻笑,就算一切都看破,我倒想看看你放不放得下落尘。
突然隐隐约约听见一阵抚琴的声音,行云流水一般,自由而超脱,不由叫人心生向往。辉月宫里有谁会有这个闲情逸致抚琴?莫非是年九龄?不对,不是他,他的琴声一贯内敛,不可能这么洒脱。
有些好奇的寻着琴音去了,没想到会隔那么远,看来抚琴之人不但技艺高超,内力也十分深厚。穿过长长的回廊,终於来到一小小的偏殿之上。很简陋,院中桃花竞相开放。一白衣男子背对着她,正坐在树下悠闲的抚琴,周身洒落桃花瓣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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