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不敢置信的看着叶平。
他们本以为,叶平此前一剑斩断石狮子的脑袋,只是威胁人而已,并非真的敢出手杀人。
可现在,他们才反应过来,他们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叶平那不是威胁,而是一个警告,他是真的敢杀人,而且,不管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就敢出手诛杀!
“你,还有你背后的人,怕是忘了,我初入靖安司时,便以值夜者之身,格毙镇抚使周干!你们怕是更不知道,我入地窟做的第一件石破天惊的大事,便是格毙了地窟准王子嗣苏勒!”
“你们觉得,你们的背景,是大过周贵妃,还是大过地窟准王?你们的脖颈,是硬过周干,还是硬过苏勒?!”
叶平漠然望着那具倒在血泊之中的屍骸,一字一顿,喃喃道,如在说与这具伏屍听,又如是在说给天下人听,又如是说给自己听!
一字一句,天地静默,风雪飘飘,却令人觉得,周身热血都要如火焰般燃烧。
入靖安司,为求一个公道,杀周贵妃之弟,杀靖安司镇抚使!
入地窟,为求人族平安,杀地窟准王苏摩之子嗣!
这,便是叶平!
违逆公道者,他敢杀!
乱人族者,他敢杀!
他的话,从不是威胁,而是警告,若你不听从警告,那么,便别怪他手下无情!
“杀得好!”
“杀得好!”
“杀得好!”
下一刻, 临安城之民也好,流民饿殍也罢,陡然振臂高呼,一声一句,如要将这漫天风雪荡开,如要将这天穹撕开一道口子。
风雪飘飘,灾民流离失所,却有人屍位素餐,甚至借机抬高米价!
这样的人,该杀,当杀!
只是,他们没有这样的胆魄,却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叶平却是敢做!
这样的手段,值得他们叫一百声好,叫一千声好,一万声好!
“既然此间是常平仓米粮,那么,便不必称量给钱,拿走了多少米粮,全部登记在册!”
叶平听着这一声一句,转过头来,看着樱雪,沉声道。
“喏。”
樱雪闻声,这才如梦初醒,慌忙点头应下,然后越过地上的血泊,进了米粮铺中。
下一刻,一道道人影,扛着米粮,从米粮铺中,鱼贯而出!
“下一家!”叶平看着这一幕,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几家门口站立之人已是战战兢兢的米粮铺,淡淡道:“去听听,他们的后台是谁,去看看,他们是否觉得,脖颈比此人更硬!”
一语落下,叶平顶风踏雪,大步而行。
身后,万民景从。
“疯了!”
“他这个疯子,彻底疯了!”
“该死,卖,还是不卖?!”
乌泱泱人群,宛若潮水用来,而站立在前的叶平,便仿佛是这无尽人潮之中昂首咆哮的虯龙,这一幕幕,让赵家,让皇家内库米粮铺门口之人,尽皆身体颤抖,胆寒心惊,惊惧难当。
此时此刻,他们,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