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菱的神态,大殿下首的人没有看到,但是瑾兰太妃却看得清清楚楚。
瑾兰太妃仍是先帝爷宠爱的妃子之一,对於太后娘娘并不喜,因为这位太后是凭空而降的,先前并不得先帝爷的喜爱,忽然便冒出来,拿了先帝爷的江山,还成了太后。
瑾兰太妃先前还很懊恼夜凌枫当了皇帝,但是后来拿自已的儿子和当今的皇上比较,她是认了皇上,皇上确实是比她的儿子强多了。
不过对於这位太后,瑾兰太妃并不喜欢,这女人很早以前她便不喜欢她,心中算计很深,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人却生了个出色的好儿子。
自从人家的儿子当上了皇帝,瑾兰太妃便夹着尾巴做人了,很是低调,就连太后把西府的小姐赐给她的儿子,她都没说话,其实这西妍真正是令人讨厌,现在再看皇后,瑾兰太妃说不出的喜欢,不由得赞赏的望着海菱。
海菱自然没忽略瑾兰太妃的眼神,所以冲着太妃娘娘点了一下头,然后望向大殿,笑着开口。
“大家不替本宫高兴吗?”
皇后如此一说,众人再望向太后,太后脸色虽然不好看,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太后都不说话了,做为臣妇们,她们敢说什么。
一时间大殿内的人纷纷的端酒起身,望向太后。
“臣妇等恭喜皇后娘娘,恭喜沁阳公主。”
海菱点头,端起床上的茶盎,下首的席凉站了起来,和众人一起喝了一杯。
沧王府的沧王妃,终於松了一口气,虽然仍有些担心,生怕因为席凉而使得太后和皇后妨娘起冲突,但是看大殿上首的动静,太后似乎不想和皇后娘娘起冲突,所以她暂时的放下心来。
大殿下首,最气恼的莫过於昭阳王妃西妍和护国候府的人了,本来想着太后娘娘一定会抓住这次的机会好好教训教训皇后,没想到太后竟然不说话了,一想到这个,便气恨不已,暗中瞪了皇后一眼,然后在心里碎碎念。
大殿上,一番酒敬下来,大家又恢复了热闹,等到热闹得差不多了。
海菱想起还有正事要办呢,所以便轻咳了一声,她一咳,殿内便没人说话了,全都停住动作望向上首的皇后,这接下来的事,恐怕就是关於募捐的事了。
“本宫即便不说,大家恐怕也都知道了,我北鲁南部,因为地势较洼,所以积水太多,使得收成大减,不足别处的三分之一,百姓上交了赋粮,后半年眼看着要挨饿了,所以皇上下了旨意,各州各县,有钱的出钱,有粮的捐粮,务必要帮助南部的百姓度过一个冬季,说句讨嫌的话,本宫要厚脸皮向大家张这个口了。”
皇后一开口,大殿下首便有好几个诰命妇站了起来,恭敬的开口。
“皇后娘娘体恤民情,关爱百姓,是我北鲁之福,这募捐之事,实在是正事一件。”
这几个诰命妇都是和皇家走得近的人,其中便有宁南候府和沧王府的人,还有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家的夫人。
海菱笑着点头,示意几位夫人坐下来,然后扫视向别处。
大殿各处,很多人凝眉深思,要捐多少银子,事实上,朝堂上各家的大人已经捐了银子的,没想到皇后娘娘又来让她们捐银子,这事若是再有个几回,只怕她们全都没钱了。
有不少人在心中腹诽,一直坐着没动的昭阳王妃西妍实在忍不住起身大声的开口。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后娘娘做的事妾身自然该支持,可是我们昭阳王府是个没钱的空壳子,您是不知道我们王府,主子实在太多了,所以开销太大了,就是有心捐钱也没有那个能力。”
大殿内,雅雀无声,全都望着昭阳王妃西妍,这昭阳王妃竟然说昭阳王府没钱,这不是笑话吗?没钱府里能养那么多的女人吗?这还真是好笑,不过其中很多家不愿意捐钱的,倒是挺乐意昭阳王妃和皇后闹的,若是昭阳王府能不捐钱,那她们就更有理由不捐钱了。
上首海菱微眯眼,眼里冷光窄现,唇角却笑意盈盈,一片柔和,轻轻的抚摸着自已窍细的手指,一字一顿的开口。
“昭阳王妃可真会说笑,本宫若是没看错,昭阳王妃身上一套云霓裳仍是出自京城云锦坊所出,头上的一枝镏金攒凤钗仍是金玉满堂所产,价值最少五百两,还有手上的老坑琉璃种玉镯,至少价值一千两,再加上其它的,如果本宫所看不错,昭阳王妃浑身上下恐怕不低於三千两的银子,这上上下下的连本宫都自叹不如,现在昭阳王妃竟然说昭阳王府没钱,你是想欺瞒本宫,暗喻本宫鱼目之珠吗?”
海菱说到最后,脸色陡沉,阴森冷冽。
大殿内,众人瞠目结舌,谁也说不出话来,然后很多人拚命的往后缩,因为今日进宫,很多诰命妇,为了攀比都是穿了家里水头最好的衣服,戴了最好的首饰,如此一番下来,并不比昭阳王妃差,现在皇后娘娘一眼便看出这些东西的价值,连昭阳王妃都被当堂指责,何况是她们这些人呢,这下下面谁也不敢说话,甚至於不敢不捐钱了。
昭阳王妃西妍没想到自已只不过说了一句没钱,便引来了皇后的责难,最主要的是皇后的话让她无话可说,没错,她今日进宫,都是穿了家里最好的东西,戴了最好的首饰,所以通身上下不低於三千两银子,只是这女人的眼睛太厉害了,竟然一眼便看穿了,昭阳王妃抬头望向上首的皇后,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海菱的神态,大殿下首的人没有看到,但是瑾兰太妃却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