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一直把江菲雪当成妻子来看的,他没想到最后隐藏着的竟然是这样的真相,心里说不痛心是假的。
柳菲雪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被司马晔,不,凤紫啸如拂灰尘一般的拂开,她的身子跌倒一边去了,雅间内,众人望着她,眼神复杂,说不出是同情怜悯还是嘲讽,总之每个人的眼神变幻莫测的,无一人为她说话,好似看笑话似。
江菲雪没想到凤紫啸竟然如此的无情,当着别人的面让自已如此难堪,她好痛心,想起当初为了他,她跪在父亲和兄长的面前,苦苦的哀求着,才换来了他的一条命,难道她想父亲和兄长灭掉他,毁掉他的江山吗?她不想,她也想当一个堂堂的妃子,可是父亲决定了的事是没办法更改的,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保住他的一条命,而那失忆的药,正是在父亲的监视下下的,直到父亲确认了他真的失去了记忆,才放了他一马,同意她带着他远离京城,隐姓埋名的生活在这边远的小镇子上。
谁知道到头来,她竟然换得了他如此鄙视的眼光,她也是天之骄女,从小到大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为了他,她甘愿失去那些富贵,也要与他在一起,难道就是为了得到今日的羞辱吗?
“凤紫啸,若是没有我,你早就没命了,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吗?”
江菲雪知道凤紫啸恢复了记忆,也不想再装了,她抬头,泪眼模糊的望着那端坐在位置上的男子,他前一刻还是她的丈夫,这一刻便像看陌生人似的看着她,那深邃的眼瞳里还有恨意,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凤紫啸,你忘了我们的孩子了,他还在这里啊?”
她哭着哀求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凤紫啸眉间隐有松动,偏在这时,凤浅叫了起来:“皇兄,她可是江灞天的女儿,你忘了,江灞天毁掉了你的皇位,父皇把皇位传给你,就是希望你带领大周朝的百姓过上富裕的生活,可是眼下大周朝内,乱成了一乱,如若你不重新夺回江山,只怕大周朝不久将乱啊,到时候便是天下大乱了,你对得起父皇,对得起天下的百姓吗?”
凤浅一番义正严词的话,使得凤紫啸清醒了过来,没错,他与江菲雪之间再也不可能了,他和江灞天之间有一场硬仗要打,凤家和江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如此一想,凤紫啸俊美尊贵的面容上拢了一层冰霜,阴骜无比的望向江菲雪。
“江菲雪,我们之间再无可能了,孩子也是留不得的,他生下来只会更痛苦,因为我们凤家和江家是不共戴天之仇。”
他说完望也不望地上的瘫着的江菲雪,江菲雪没想到他如此的绝情,完全不顾念当初她救了他的情义,也不顾肚子里的孩子,心里不由得恨意起,一双眼睛染着妖治的红,望着凤紫啸,然后望向凤浅,最后扫了一圈雅间内的人,这些人统统都该死。
“你们,你们太可恨了。”
她说完,挣扎着想起身,可是因为先前过於激动了,所以肚子一阵抽搐,江菲雪忍不住害怕的捂住肚子,她十分的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的。
“不,我肚子好痛。”
她说着痛苦的捂着肚子,然后挣扎着望向凤紫啸:“救救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
她哭了起来,手指紧紧的掐进自已的肉里,她好害怕这个孩子保不住,她感受到他在她的身体里流失了,虽然她现在恨凤紫啸,可是同样的她真的很爱很爱他,从很小的时候便爱,老天啊,请你保住我的孩子吧,若是注定了我和他不能在一起,也请保住我的孩子。
可是老天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哀求,她感觉到身体下热热的液体流出来,她痛苦极了,伸出手朝着凤紫啸的方向抓去。
“晔,救救我们的孩子。,救救她。”
雅间内,唯有她小兽似的哀求声,低到尘埃里,那么害怕,那么不安,看着这样子的她,海菱不由得想起自已肚子里的孩子,做为母亲,那种母爱,是很强烈的,何况她还爱着凤紫啸,所以她此刻那么的害怕,相较於江菲雪,凤紫啸却要冷漠得多,依旧一动不动的。
他之所以没有动,是因为往日江菲雪总会拿这一招来吓唬他,他都习以为常了,所以根本不理会她。
但是海菱等人看出江菲雪面色的不对劲了,整个人也有些绵软,往一边倒去。
海菱立刻命令侍梅:“快给她查一下,看看怎么回事?”
侍梅领命过去,人还没有走近,便看到江菲雪的脚下一汪血迹,慢慢的越来越越多,不由得大惊,飞快的蹲下身子给她检查,然后站起身望向海菱:“她流产了,孩子没了。”
本来近乎於昏迷的江菲雪,一听孩子没了,忍不住嘶吼起来。
“不,不会的。”
其声哀切之极,像一头负伤的母狼,绝望而痛苦。
她叫完再也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海菱望了一眼凤紫啸,这男人一瞬间的动容,随之便依旧冷漠无情,淡淡的开口。
“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到世上,流掉就流掉吧。”
这个男人可真狠,如果他冲疑一些,为难一些,她反而会认为是人之常情,可是他根本就是眉头也不皱一下,便说出了冰寒无比的话,其实归根结底,他的命是江菲雪救的,别人可以恨她,讨厌她,他却不能,至少,该为难才是。
海菱在心底叹息一声,吩咐侍梅:“帮她处理一下,然后给她服些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