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上淬了毒,刺的地方又靠近心脉,奴才......”桌子垂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连说话都是颤抖的。
要拔出断刀,风险太大,他不敢,他怕......
什么?
刀上淬了毒,刺的地方又靠近心脉?
苏绯色的医术虽说没有桌子这么高明,却也明白这种情况是极为危险的,一个不小心,便会要了玉璿玑的命。
其实她早就猜到玉璿玑这次伤得不轻了,否则以玉璿玑这等非常人可及的毅力和倨傲,又怎么可能在马车上说出“本督没力气帮你抆眼泪”这种话。
他是真的......没力气了。
只是......她没想到这刀上竟然会淬了毒,情况竟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苏绯色的拳头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连续几次,这才鼓起勇气朝桌子开口:“这刀上的毒,可有法子能解?”
桌子冲疑了片刻:“解毒可以,只是这断刀......九千岁因为中毒,身体非常虚弱,即便解了毒,也不一定能承受住这拔刀的冲击,可若是任由这断刀留在体内......同样活不了。”
是选择。
又是一个选择。
可这一次,是关於玉璿玑生死的选择。
其实,她还能选吗?她还有得选吗?
不拔,死定了,拔......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呢!
想到这,苏绯色立刻深吸了口气:“桌子,你先把玉璿玑身上的毒给解了,然后命人准备拔刀要用的工具,本妃......要亲自给他拔刀。”
听见苏绯色这话,桌子的双眼立刻瞪大了起来,想也没想便摇头:“不行,王妃,奴才知道您担心九千岁,不放心将这么危险的事情假手於人,可您毕竟没有学过医术,奴才刚刚说了,这断刀的位置靠近心脉,一不小心......连奴才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更何况是您呢?还是......还是让奴才来吧。”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桌子明显没了底气。
他很清楚,这件事情只能他来做,可他又害怕,万一玉璿玑死在他手里,他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本妃曾经随军,学过简单的医术,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怎样恶劣的环境都有可能面临,所以,在没有军医的情况下,本妃也被迫帮人拔过箭,疗过伤,有些事情,还是难不倒本妃的,最重要的是......你也说了,这断刀的位置靠近心脉,必须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我不信,这世界上还有谁会比本妃对玉璿玑更小心,更谨慎,还有谁会比本妃更不愿意失去他,所以,这件事情只能由本妃来做,也只有本妃亲自动手,本妃才能放心,这就是一场赌注,他生,本妃陪他生,他死,本妃把这条命赔给他,和他一起死。”苏绯色伸手拂过玉璿玑光洁的脸颊,声音如水般柔软,却带着比钢铁都要坚韧强大的力量。
桌子几乎被这种魄力给震住了,他们的王妃,这个瘦瘦的,小小的,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王妃,却在这一刻,比世间任何一名铁血男子都要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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