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就是你!不是你还能是别人?谁敢偷我的钱罐子?就是你!”
高进是个懦弱的,平时爱吃爱哭还有点憨厚,对上面的两个姐姐,高遇是不说了,他见了就和老鼠见到猫似的,对高远,他虽然不怕,但平时被欺负了,最多也就是来找高平哭鼻子,其实他最初是找甘草的,但在甘草看来,什么偷吃了一块糕点了,被抢了一个玩具啊,实在不算什么,最多也就是说高远两句,玩具还好,可能还会让高远还给他,但糕点那就是吃了被白吃了。
所以次数一多,她也学精了,不是找高老夫君,就是来找高平。
其实,他还是最喜欢找高老夫君的,因为总能得打更多的补偿,虽然事后会被高平说,可是糕点已经吃到了肚里,最多,也就是再被罚多写几个大字罢了——而且高老夫君还会帮他说情。
但是前一段,高老夫君和高太尉会通州了,他找不到高老夫君,只有找高平,高平虽然不会给他加倍补偿,但是却会罚高进。
不过在过去,他最多也就是过来哭一会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简直就像个发怒的小狮子似的。
“给你说了不是我的,我都不知道你的钱罐子在哪儿怎么偷?我看还是你自己藏迷糊了,你还是小心点,别被别人拿了。”
“才没有!我藏到书房了,当时大姐也在的!”
“切,你说藏到书房就藏到书房了?要是……”
“别吵了!”
高平开口,她一出声,高远和高进立刻就停了口。
在高府,高平在几个孩子面前并不算是那种很有威严的母亲,主要是她平时懒懒散散的,虽然那些斜着歪着的形象没落到孩子眼里,但也很少有板着脸瞪着眼的时候。
而她的那些算计啊谋略啊,一般也不会用到自己孩子身上——就算用到了,几个孩子也不见得能明白过来,所以并不怕她。不过她说话还是很有份量的,毕竟就连高进都知道,自己以后若还想吃糕点,就要乖乖听话。
见他们都停了声,高平才慢慢的开口:“既然高遇看到了,那就将她叫过来问问好了。”
高遇很快就过来了,她一过来,房间中的温度就好像又低了几度,看的高平不由得暗自摇头,想她这个性子,再加上林若鸿这样的性子,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冰冷加面瘫的女儿?或者说,这个原本的高平就是这样?但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对。
也许,还是因为最初的环境?
想到这里,原本的疑惑又变成了愧疚,不管怎么说,她总是有点欠这个孩子的,当时不是不能留在京城的,但是为了不惹人注意,同时也还是为了表明他们高家的立场,在诸事平静下来的时候,她还是自动坐船离开了京城。
而她这一离开,再见面的时候,这孩子已经两岁了,能爬会走也会说话了,但好像,从那个时候就喜欢板着脸,一副考虑人生的架势。
后来她再回想,觉得自己再停两个月也不是做不到的,虽然说必定引来诸多的猜忌,虽然说必定会令鹤翔对她更为防备,但这种程度的防备,鹤翔应该还是不会做什么的吧。
想到这里,她甩甩头,将这个问题放在一边,开口道:“小三的钱罐子丢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是孩儿拿的。”
高遇平静的开口,房间中的人都惊了,高平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你拿他的钱罐子做什么,缺钱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家的这个老大,应该是个小财主吧。
不说高家,就算是高小庄的财富,目前也足够他们一家人生活无忧的过两三辈子了,孩子是不是有出息,能赚钱,她其实并不是太在意的,但是,她也不想将自己的孩子都养成五谷不分的纨绔,更不像他们最后都变成八旗子弟那样的废物。
所以从小就给他们立了规矩,无论是高遇还是高进,都要从七岁的时候开始学会自己穿衣服,自己整理自己的东西——虽然他们可能永远都不缺仆人,但她也不希望他们半点动手能力都没有。
一开始她的这些规矩还被高太尉说了一顿,不过到底被她坚持下来了,后来见高进都会自发的掰着手指头算账了,高太尉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她的这几个孩子,高远是聪明型的,这孩子的性格有些像她,但脑子比她更好使,一首拗口的古诗,也只需要背个三五遍,不过也因为性格像她,所以为人是比较懒散的,每个月挣够够自己花的,就不想动了。
而高进则是努力型的,为了糕点玩具,这孩子真是爆发出了令人汗颜的热情,只可惜他天生的就不是太聪明,要学会一个大字,也要写个好多遍。
只有高遇,是绝对的又聪明又努力,而且这孩子的开销还不多,高平私下估计,她手里,很可能已经有几千两了,而高进,顶破了天,也不见得有没有一百两。
她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拿高进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