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属下躬身回答:“是。”
宁王点点头,正要说什么,那人又道:“葫芦说,那位随着高平同来的木小姐……有一些古怪。”
“哦,怎么个古怪法?”
“他说,这是他的感觉。”
宁王嗤笑了一声:“让他老老实实的安稳的呆着,高老夫君却不是容易糊弄的,他不要想着做什么探听情报消息的事情,本王可没让他做这些。他最重要的,还是能为高平生下个孩子,若能做到,不说本王,高家待他也会不同。他以后是锦衣玉食,还是辗转漂泊,就看他有没有本事为高平生下一个孩子了。”
“是,属下会告诫他的。”
正说着,那边有人来报,王梓山来了,宁王连忙迎了出来:“梓山可是几日未来了。”
“殿下应该知道,在下这几日一直忙着新法之事,实是抽不出时间,殿下可有什么事?”
宁王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她不过是习惯性的将王梓山当成依靠,突然几天没有见,就有些慌神了。现在听她问起,一时找不到话,就将高平的事拿了出来:“梓山可知高家母女今日到了皇庄?”
王梓山点头:“已经听说了,那里传来消息,应该还有提到鹤翔将军。”
宁王本来只是有些纠结,此时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提到鹤翔?梓山可知是何事?”
“殿下勿慌,高平不过是一个七品常侍,陛下召她,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大事的。”
虽然他这样说了,但宁王还是安稳不下来,王梓山见了暗叹,这位宁王真是 一日不如一日了。
心中这样想着,面上自然是丝毫不露的,依然语气温和:“殿下若真想知道,我自然会派人再打探,不过目前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新法实施。”
宁王终于转回了思绪:“有关新法,梓山布置的如何了?”
王梓山矜持一笑:“已无大碍!”
凤巢二十六年十月,王梓山的变法正式开始,这一次的变法内容主要包括保马法、保甲法以及青苗法。
此外王梓山还提出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但都被朝中旧党极力阻止了,而这三法因为曾在阳州试验过,被王梓山说成是“经过验证的利国利民的良策”,安乐帝也觉得的确如此,因此力排众议,通过了这三个新法。
同时,当年被贬为知县的甘印曦,也因为为变法卖了力气,而将功折过,重新升为了五品知州,原知州王进益则告老还乡——其实这只是一种体面的说法,更有人说,是因为此人贪的太多,终于惹的安乐帝无法忍受了,这才将她赶了下去。
当然,这与其说是因为安乐帝无法忍受,更不如说是为了给甘印曦腾位置,除了她之外,一系列新党骨干都有升迁,一时间新党气焰大涨。
而在这个过程中,宁王虽然显得有些暗淡了,但明眼人都知道,论实力,宁王却是比先前更雄厚了。
这个变法因是在十月,因此被后人称为十月变法,而在这整个过程中,高太尉都作壁上观,一言不发。
有知道的,说她是持重,但还有人认为是王梓山势大,就连高太尉也不敢轻撄其锋。
而不管外面人说什么,高太尉依然保持沉默,也就是在这个朝局动荡的时候,高晨的婚礼到来了。
这一次,高平总算是看了一场正宗的古代豪门婚礼,其仪式的繁琐令她不仅庆幸自己当年卧病在床,否则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没病也要有病了。
高平作为高晨的姐姐,自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不过好在一些琐事都有下人处理,她最需要做的,就是在结婚当天护送高晨出阁。
比起其他的世家嫡子,高晨的婚礼是相当低调的,但有高太尉在,朝中哪位官员不要随份礼,而有高平在,京城中的各大商户也是都要跟着凑趣的。
陪送的队伍绵延了将近十里,一路上敲锣打鼓撒喜钱,鞭炮声,小孩的吵闹声,整个京城仿佛都被惊动了。
而在这边一片喜气的时候,初芽牧场从上到下则是一片萧索。
初芽牧场这个名字是有些随意的,当年李氏后人逃到这里,也许是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后来叫开了,也仿佛就固定了下来,而这些年随着各方面的发展,初芽的人渐渐对这个名字不满了起来。
初芽也就罢了,牧场这两个字,总显得格局有些小,而李初接掌大位之后,直接就去掉了后面的两个字,虽没有告于天下,但是众人也就都知道,这是有立国之心了。
此时李初就在自己的书房中接见手下:“怎么样,市面上的煤炭依然紧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