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传文,你让王洋冒充胡海是何意图?!速速如实招来!”
胡传文低头不语,刘禄略有愤怒,只看这公堂之上跪的满满当当都是胡家人,忍不住叹息,他虽不知到底所为何事,但他清楚,胡家之事只是开端,京城之中要流的血怕还有很多!
自行到京兆府投案的胡夫人则跪在一旁,彷佛身旁之事与她毫无关系,杨婉莹搂着胡彬不敢言语,至於赵深则很惴惴不安,他从昨晚就被不明人士带走,带走他的人不言不语,直到京兆府升堂审理此案,才将他送到京兆府来,从头到尾他都没看到那人的真面目。
刘禄继续讯问旁人,进展缓慢。直到巳时初,京兆府外来了几个人,赵衡仍旧是抱着赵保儿,身旁跟着惠王、傅雷等人。
他们一行人走过的地方,衙役跪倒一片,胡传文跪在堂上隐约察觉到不对劲,扭头一看,皇帝抱着大皇子大步而来,顿时身子一抖,瘫软在地上。
赵衡抱着赵保儿坐在公堂之上,刘禄等人跪在地上听训。
“胡卿,朕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和你在此见面。”赵衡面无表情道,察觉到一道目光盯着他看,顺着视线看过去才发现是赵深。
他对赵深没什么印象,赵深当年彷佛参加过殿试,见过先帝,就连他的官职也是先帝任命的,这二十多年他们兄弟算是头一次见面。
“陛下,微臣是冤枉的!”
刘禄眉头一皱,胡传文该不会在陛下面前翻供吧?
赵衡听了,笑道:“你哪里冤枉?”
“陛下,微臣之所以让王洋冒充犬子,都是因为犬子他出生时便有急症,他适应不了上青县的气候,微臣不敢对陛下的任命有异议,才一时异想天开,让王洋去冒充他!”
“噢。”赵衡似乎信了,又问胡夫人:“胡夫人,胡海出生时有急症?可是真的?”
胡夫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启禀陛下,臣妇是胡海的亲生母亲,他出生时身子康健并无甚么病症,多年来连头疼脑热都是少有,请陛下严查次数,以正朝廷风气!”
她话音未落,赵深不敢置信的喊:“娘——你为何害我!”
他还不知,胡夫人已经知道真正的胡海早就死了,此刻最大念头就是将胡家这群人送上死路!给她早死的儿子陪葬!
果然,胡夫人看也不看胡传文和赵深祈求的目光,连胡彬奶声奶气喊的奶奶也充耳不闻。
“最毒妇人心啊!”胡传文恨道,皇帝年轻又爱惜名声,他动之以情说不定能打动皇帝,可胡夫人不配合,他颇为后悔当初没直接将其掐死,原以为留一丝善念,最终反倒害了自己!
“妾身最毒?”胡夫人哈哈笑了两声,在胡传文惊恐的目光中道出另一个惊天真相:“陛下明鉴,胡传文做为大理寺卿知法犯法,他还联合外人想要谋反!说要扶持一位皇家血脉登上皇位!真正的胡海也不是臣妇的儿子,而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种!”
赵衡和惠王同时嘴角一抽,胡夫人捅出这件事好是好,但骂到先帝身上,他们作为先帝儿子,也觉得脸上无光啊!
“胡夫人还知道什么,一并招来罢!若你所说为真,朕可以免除夫人死罪,娘家亲族无辜者也不会追究罪责!”
胡夫人静默片刻谢过恩典,脸色惨白:“这些事都是胡传文想要掐死臣妇时所言,他还有外室子女养在府外,只是臣妇并不知在何处,胡家犯事,臣妇认为作为胡家血脉都应承担责任!”
“卢氏!你何至於如此歹毒!”胡传文当真被戳到了心窝子,顾不上胡夫人揭穿他谋逆,反而忧心外室能否保全。
胡夫人淡淡一笑:“妾身所为不及夫君!如今女儿已经外嫁,妾身无牵无挂,只在这公堂之上祝胡大人妻妾成群,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