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对武当的忌惮,早在徐显宗除事后,许紫阳就找了个借口,让徐承宗将这名贴身护卫派往别处公干了。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没走,不但没走,竟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徐承宗!
徐承宗咧嘴一笑:“我虽然对你信任有加,但也没愚蠢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地步。阿虎是大哥亲自去武当山为我找来的护卫,多年来都对我忠心耿耿,我怎么可能放他离开南京呢?”
想不到连徐承宗都对自己留了一手,这让许紫阳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心也跟着沉到了底部。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的全盘大计恐怕真要付诸东流了!而且对自己来说,现在最要紧的已不是怎么弥补这些问题,而在於如何安全脱身离开。
想到这儿,他突然开口:“阿虎,既然你一直都在,就该知道徐承宗他其实也是狼子野心,你难道还想跟着他不成?”
“我自下山而来,公子就一直对我信任有加,甚至把我当兄弟般对待,所以在我看来,无论他要做什么都是对的。他想起兵,我就帮他上阵杀敌,他想罢手,我自然也不会有任何意见了。”阿虎淡然地给出了答案,却让许紫阳为之气结,全不知该作何表示才好了。
“阿虎,帮我拿下他,就是他害死的大哥!”徐承宗立刻下令道。
“是!”阿虎答应一声后,身子已如箭矢般急掠而出,同时手腕一振,一柄长剑便如蛟龙出海般急刺对方的胸口。
许紫阳赶紧再次往边上闪去,口里还在叫道:“你既然冥顽不灵,老夫就只能连你一道杀了!”说话间,手猛地就是一抬:“看招!”
人的名,树的影,即便许紫阳刚才已然坦诚自己一身武艺尽废,可当他状似出手时,还是让阿虎不敢怠慢,赶忙收剑护身,以防被他的暗器所伤。可这一下,却挡了个空,对方压根就没有发出什么东西来。
这让他顿敢恼火,低喝一声,再度扑上。而趁着这一顿的工夫,许紫阳已然错身面对了徐承宗,同时再次抬手:“中……”
正狠狠扑来的阿虎原以为他不过是故技重施,可随即就变了脸色,因为他看到,一道乌光竟真从其袖筒里射出,直奔徐承宗的胸口而去。
眼见得如此变故,阿虎当即就舍了近在咫尺,看起来已无力招架躲闪的许紫阳,厉啸一声,身剑合一,如一道寒电般直朝着那道乌光追去。
他这一动果然速度极快,竟比那用机括射出的暗器更快上几分,赶在其命中目标前挥剑一斩,将一支通体乌黑的袖箭给劈落下地。此时,那箭离着徐承宗不过三尺,只要再慢上一线,他就要中招了。
对於这样的结果,许紫阳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他此时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合身往窗外撞去。既然阿虎出现,他便知道事不可为,所以对他来说,现在最要紧的,便是脱身离开。
所以他才会使出这么招声东击西的策略来,表面上是对付阿虎,其实却是把目标定在了对方不得不救的徐承宗身上。而当他舍了自己救人时,便是自己逃生的机会了。
多年修为被废,让许紫阳再也无法在武艺上有什么进境,但他多年来锻炼不辍,身手还是比常人要快些的。於是这一扑,就直接撞破了雕花的木制窗棂,身子趁势便已落到了屋外。
落地一滚,卸去力道后,许紫阳便欲张嘴呼救。他相信,以自己在府上的身份,只要徐承宗不站出来说话,别人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一旦那些家奴闻声赶来,就能拦住阿虎,如此自己就可从容离开了。
可就在他张嘴欲叫时,一只大手突然从侧方袭来,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叫声生生掐断,随后一把短刀已架上了他的脖子:“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