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家都被这些人言辞间的交锋所吸引了注意,几乎没人发现此时竟又有一队人缓步走来。当众人惊觉循声望去时,正看到一个身着绯色官服,气宇不凡的青年在诸多飞鱼服锦衣卫的护卫下走了进来。
在众人惊讶目光的注视下,他从人群中间穿过,直接停到孔承庆面前:“却不知我陆缜这个山东巡抚,兵部侍郎够不够资格去你孔家查出此案真相呢?”
当陆缜突然出现时,孔承庆已感到了一丝不妙。前两日,他们的人已经带回消息,巡抚大人这十多日里一直托病不出,这其中必有问题,甚至很可能那个藏身在曲阜县衙里的神秘之人就是他本人。还没等他们确认这一点呢,这个让孔家捉摸不透,应付不了的山东巡抚就突然出现在了自家的大门前,而且还提出了要入内查案,这让孔承庆的心陡然就揪了起来,知道事情开始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在冲疑了好半晌后,他才盯着陆缜道:“你当真就是我山东巡抚陆缜陆大人?”
“大胆!巡抚大人的名讳岂是你随意乱叫的!”当即就有一名锦衣卫出言呵斥道。
陆缜却不以为意地轻轻摆手,这才回望着对方:“如假包换,我想这天下间还没人会胆大到冒充一省巡抚吧?而且,即便有人敢做出如此事情来,这锦衣卫也不是常人能伪装的。”
“既然如此,那抚台大人不在济南忙於公务,怎么就跑来我曲阜小城了?”孔承庆继续怀疑似地问道。
“当然是因为本官心慕孔家圣贤之名,前来拜望了。”陆缜也不动气,神色肃然地道:“只是没想到,结果却看到了如此让人难以接受的一面。不过本官还是相信孔家不会干出此等违法之事的。”
“既如此,那你还要查什么?”
“虽然本官相信孔家的清白,但王法却让我不能不查。此事关系到衍圣公府的声望,更关系到天下孔门子弟的信赖,本官岂能不谨慎以对?”陆缜的回答很是在理,叫人反驳不得。
就是孔承庆,此时也不知该怎么拒绝才好了。毕竟人家的身份摆在这儿,自己再不可能如对付邱县令般用强硬的态度打发人了。而这,也让他心里更加的生出警惕来,毕竟若自己所料不错,这位已在曲阜县衙里潜伏了十多日了。
而这次的事情如此蹊跷,又如此凑巧,甚至很可能背后就有这位巡抚大人在策划和推动呢。这么一想,孔承庆心里更是发慌,脸色也由刚才的铁青转作青白一片,这是他首次感到了惶恐。
但陆缜却根本不给他拖延的时间,随即便又开口:“孔公子,你虽是孔家长子,但毕竟不是衍圣公,怕是还不够资格与本官说道这些吧。还请你回去禀报衍圣公,让他出面来与本官谈论此事。”
什么叫现世报,这就是了。刚才孔承庆还在奚落邱长元的身份低微,一转眼间,就被陆缜拿同样的说辞给挤兑了。而且对此,他还真说不出什么话了,毕竟一省巡抚已是封疆大吏,还是钦差,论身份是可以和衍圣公平起平坐的, 自己一个无官无职的孔家子弟再自以为是也是无法相提并论的。这让孔承庆的脸色又是一变,而周围的百姓中,却已传出了一阵嘲笑,就连邱长元,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被人如此羞辱,让孔承庆的身子都气得有些发抖了。但在面对陆缜那强大的官威压力之下,他却又发作不得,只能冷哼一声,转身往回走去。他倒不是肯听从陆缜的差遣,实在是受不了周围众人充满嘲弄的眼神,只有退回去暂避了。
而陆缜在见其退走之后,便来到了那些兀自跪在地上的大户跟前,皱着眉头扫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今日所为确实极其不妥,这儿毕竟是衍圣公府邸,岂容你等任意妄为?不过,既然本官知道了此事,就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要是你们所言有假,定严惩不贷。当然,要是最终查出此事确系孔家人刻意而为,本官也一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让他们将粮食如数赔还。”
听到他正气凌然的一番说辞,众大户纷纷再拜叹服,而边上看热闹的百姓,也忍不住叫起了好来,直喊着青天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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