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人就是天生的受虐狂,你和他好好说话,仔仔细细的讲道理的时候,他们总是用一种可笑的态度来讥讽,借助这种态度来作为一个掩盖自己罪行的借口,但是……一旦一些铁一般的证据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这些人就会顿时变得……
风卷起地上的纸张,鲜红的,发旧的,各种各样的地契和他从各个花楼里面领走的姑娘的花名册,都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什么是铁一般的证据?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些更直观的阐述了这个人的罪行。
“公主,公主殿下!求求您,看在我叔父的面子上,就饶了卑职这一次吧,卑职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公主!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无论如何不能真的上报朝廷啊……”刚才还颐指气使的一个汉子,顷刻之间就变成了这么一幅泪人儿的形容,看的云裳真是浑身打冷战,大理寺丞陈大人也站在一旁,对曹雷春的这种表现大跌眼镜,一脸尴尬的站在云裳的身边看着曹雷春一个人哭了又哭。
眼见着曹雷春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向云裳爬过来,那一双戴着很多金戒指玉扳指的手马上就要揪着云裳的衣角,牛小子立刻瞪圆了一对牛眼,上前头去喝道,“你再动一下,摔冒泡。”
简洁有力的三个大字。
摔冒泡。
立刻让这个哭的眼泪汪汪的男人没了底气,估计是想起来刚才那一个撇子被打的牙都掉了的痛楚,他想后头缩了缩,不过还是不肯死心的抬着头一直眼泪吧吧的盯着云裳。
而此时,云裳的注意力似乎完全不在这个人的身上,而是盯着他的双手看。
看罢多时,小女子云裳站了起来,对陈大人说道,“刚才说都搜查干净了?”
“是,公主,绝对都搜查干净了。”禁卫羽林军队长孔杰走过来,回禀,他对这个初次共事的公主颇感满意。
因为禁卫羽林军是一个直属於皇帝的军队,所以他们平时的待遇不低,但是……油水极少。试想想看,谁敢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公然对人家的人进行行贿呢?
估计,也就只有云裳公主一人了。
听他这么一说,云裳客气的笑了下,毕竟这个孔杰她是初次见面,总归是要留给凤紫泯几个面子的。故而,她只是委婉的笑了下,“那……麻烦孔大人将他手上的这些东西也一并收走吧,这样才算真真正正的收了全部家产。”她故意加重了“全部”这两个字的意思,并且就是这两个大字让陈大人和孔杰队长的脸瞬间红透半边天。云裳瞧了瞧在地上石化了的曹雷春,忽然蹲下来瞧着他的嘴看了半天,又笑了下,“孔大人,他嘴里的金牙也一起吧。”
曹雷春:“……”
孔杰:“……”
陈大人:“……”
解决了这里所有事情的云裳只觉得特别的疲倦,她甚至婉言拒绝了陈大人提出的想要同她一起进宫面圣的意见,虽然这个时候捡到皇帝是最好的,但是,显而易见的是,她这个时候,特别的不适合去面对那个心思七窍玲珑的皇帝凤紫泯陛下。
也同样是因为另外一个原因,当云裳处理完毕此中事物的时候,她的身后那条巷子的尽头,有一辆小的马车,挂着两盏精致的八角跑马宫灯,里头有各色各样的人物在团团转,让着两盏灯显得格外的异彩纷呈。
云裳一看见那辆马车,脸上的神色顿时松懈了下来。
这架马车,这种宫灯,这样将两样东西都混合到了一起的人……
“莲准,你怎么来了?”云裳快走了几步,迎上了这个赶着马车不急不慢的往这边走着的帅哥。
这个人,的确是莲准。
和白天的时候相比,他穿的衣服只是更多了一点,看着云裳的眼神仍然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深不可测。
云裳仰起头来看着他,莲准朝她微笑着,将一只斗篷披在她的身上,顺便握住她的双手,放到自己的手心里,这个动作让云裳忽然想到了一句经典的广告台词,“你是我的优乐美。”
“在想什么?”莲准看她神色飘忽,嘴角还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不由很好奇。她看起来并没有他想象当中的紧张和不舒服。尽管此刻的她已经和今天下午的她完全不同。
下午的时候,她还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鸟,被自己规定的笼子束缚着,然而此刻的她,已经是一个冲破了牢笼的鹰,正在一点点的让自己变强。
事实上,经过了这一件事情之后,无忧公主的名声会更加的扩大,那些心里有鬼的官员们都会明白,这个公主,不好惹。
“我这里有酒,你喝不喝?”莲准掏出身上一直揣在怀里的酒壶,递给她,云裳笑着接了过来,把酒倒进嘴里,莲准看的一阵愕然,“哎哎,这么好的青梅酒啊,真是牛饮。”
“哈!”一口酒喝干,酸酸甜甜的果酒让她的心神顿时舒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