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何胖子给自己耐心的讲解了一遍的话,云裳还真是不知道,在大凤朝的境内,竟然还有这样奇葩的不服从朝廷的地方。
原来这个不曾谋面的康庄王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力量和地盘?怎么之前自己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呢?
何胖子说的很是感慨,云裳听着听着就释然了。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会拉拢民心么?”云裳轻轻一笑,“你等着看,这些清流们,平日里自诩清高,如果他们真的投靠了康庄王的话……我自然会让他们这些老学究,老顽固们……身败名裂,名声扫地。”
她说的信心满满,让何悠远都一愣,抆了抆嘴,又说,“下官还听说,您在圣驾面前和周大学士打赌,说要在七天之内追回国库的欠款?这事情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难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会同陛下,同满朝文武们开玩笑么?”
“哎哟,我的好公主,好主子唉。”何悠远脸上的肥肉都快要团到一起,五官纠结的十分好笑。
“您可真是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啊。”何悠远罕见的居然说了一句这么文绉绉的话来,将云裳听得一愣一愣的,“谁不知道,这国库的欠款追比是个最吃累不讨好的苦差事唉,别的人躲都躲不及,您倒好,还迎着上,这要是……”
云裳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我已经为自己想好了办法,如果这办法行不通,就证明我没有什么能力接替父亲的遗嘱,做的了这楼家的主人,哦,对了,你还没来拜见我父亲吧?走,灵堂还没有撤,你正好去祭拜下他老人家。”
何悠远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被云裳拉拉扯扯的到了灵堂。
在何悠远祭拜楼铎的时候,云裳在侧院里见了旻言和文先生,将昨天晚上和莲准商量的事情交代清楚,让他们分头派人去做,云裳这才放了一半的心,叫过何悠远来,对他说,“今天大理寺丞的人会给我送来一份人名单,你一会儿跟着我看下,看看这些人他们都是谁的门下,是属於哪个派的。这样我收拾起来比较顺手些,也好有个顾忌。”
等到中午的时候,果不其然,大理寺丞亲自送来了一份花名册,云裳谢过他之后,和何悠远坐在一处,一起在花名册上画画点点,分门别类的将这些人全都花了几个等级,又按照他们的派系不同而划分了三个大的派系和五个小派系。
问题一下子就变得明朗了起来,原来,在所有的亏欠国家国库银钱的人里面,曹汝言的门生子弟最多,其次就是周大学士那里。
真没想到,一向自诩清高的清流党们也做的出这样唯利是图的事情来,这真让云裳对他们这群书呆子刮目相看。
“唔,是他们两个人这边啊。”云裳眯了眯眼睛,对何悠远说,“你看,这里面谁是最好捏的软柿子?”
何悠远仔细想了想,点了点花名册上的一个人,道,“这个冯磊就是。他是冯平樟的一个远方亲戚,本来就是依靠着冯平樟的势力爬上来的,现在冯平樟死了那么久,他的官职还挂在这儿,只是他却根本没做过什么正经事。就是白拿朝廷的饷银。”
云裳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那谁是最不好弄得硬柿子呢?”
“硬柿子的话……”何悠远重新将花名册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肯定的说,“那一定是曹太傅的那个侄子了。”
“你是说曹雷春?”云裳似乎之前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这个曹雷春可以说的上是一个绝对的纨絝子弟,因为曹尚先天有些疾病,口吃的厉害,就算能靠着老爸的本事爬上位,也不会受到掌权者的重用,估计曹汝言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对这个亲侄子格外的照顾和提携,这个曹雷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坐到了盐道的布政司的位置,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就是这么一个官二代大少爷,做官做的还算凑合,只可惜,作风却十分不好,最爱好的一件事情就是拿钱在外头养女人,据说他有不少的情妇,也给这些情妇们安置了不少的宅院。
这些就都是开销了。
他一个盐道的布政司,也不过是一年那么点的俸禄,想要供养这么多人,供养这么多宅院的花销……他只有向朝廷借款,这银子自然也就是有借无还。
在大理寺丞上交上来的名单上,这个曹雷春大少爷就已经亏欠了国家几千万两的白花花的银子。
这数字……可够巨大了。
云裳一边幻想着这几千万两白银堆成一座山的宏伟场景,一边喃喃的说,“老何,给你一天时间,将这个曹雷春的底细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那些个情妇都养在哪里,长得都是什么样,对,连谁身上有几个痦子你最好也查清楚。还有他那些借了的钱都是花在哪里了,这些都一一找到相应的真凭实据来给我。”
何悠远听得眼睛都快要变成鸡蛋大小,结结巴巴的说道,“公主,您这是要……要拿曹雷春开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