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准似乎很欣赏她这种惊呆了的表情,亲昵的在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带着几许宠溺的神色,“可不就是虎符。你没听错。”
虎符?!怎么可能会在他的手上!这才是云裳真正惊呆的原因!就连她自己也才是刚刚才得知,这天底下还有一块连一国之君都拚命日思夜想的东西存在啊。他,他莲准怎么说有就有了?
“这东西……你从哪里得来?”她完全傻了。
莲准笑了下,带着几许疲惫,“从扬州,你父亲,楼老丞相那里得来的。为了它,我可是跑死了三匹马,累的自己也差点吐血了呢。”
“你是说,你去了扬州,见了我父亲?然后……将这东西拿到手了?”云裳尽量让自己的大脑保持一种还能继续工作的状态,她几乎不敢置信,这个她白天还在同文先生一起商议,觉得可望而不可得的宝贝,这个时候就已经到了她自己的手上!
“原来这传言也不尽是传言,是假话,这东西还真的是在我父亲手上?”云裳自己低低的说了一遍,却忽而更不明白了起来,“那这么贵重的东西,我父亲又为什么会给你呢?”
莲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段红绳子,将这个虎符穿过去,打了结扣,轻轻系在云裳的脖子上,他坐着一连串的事情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温柔的笑意,手上的动作也是十分的轻柔,好像云裳是一个精致易碎的玻璃娃娃一样,他一边将东西挂在她的脖子上,一边说道,“我只对他老人家说,我要和云裳私奔啦,走之前你这个老丈人是不是应该给我点见面礼啊,他老人家一看这个女婿哎哟怎么这么帅气逼人,一开心,就将这宝贝给我了,做你的嫁妆……”
“呸呸呸,莲准你也太能编了吧?”云裳又好气又好笑的推了他一把,“没个正经,好好说话,你是怎么把这东西从老头儿那儿骗回来的?”
“我才没有骗,嘿嘿,我就是实话实说了。”莲准柔和的笑着,揉了揉被她推过的地方,“你还别说,我这些日子没被你奚落奚落,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你说怪不怪?”
“怪什么啊,你那是纯粹的贱骨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云裳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儿。“赶紧说说,你到底怎么得来的这宝贝?”
莲准一拍自己的胸口,道,“我只对他说,太子谋反,云裳被牵连其中,生死难料,我就问他应该用什么办法能将你救出来啊,他老人家沉吟了很久,才去后面给我拿来了这个东西,说的很郑重,说是这东西在,你我的命就在,这东西要是丢了或者坏了,咱们俩也活不成了。”
事情的过程就是这么简单。
他说完整件事情也没有用一分锺,但是云裳知道想要说服楼铎那个老顽固,并且还能让他交出这么厉害的一件足以保命也足以丢掉性命的好东西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一定用尽了办法,就算他在扬州里一切进展的顺利。
可短短的十几日的光景,他就从扬州到京城走了个来回,就是这份体力和苦力也非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而他做这一切,都不过是因为自己……
云裳忽而看着自己脖子上的这半块虎符,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想她之前不仅是冤枉了人家莲准,而且她还欠下了莲准一个大人情。
莲准自己反倒有些懊恼,“不过我好像回来的晚了一点,这个皇帝还真是阴晴不定的脾气,怎么就将你放出来了?害我白跑一趟,也没在你面前挣个脸面。”
云裳忽而拉住了他的手,语气恳切的道,“就算我足够聪明能够从凤紫泯的虎爪底下掏出一条性命来,可是没有这虎符,以后我的日子还是要过的极其惨烈的,多谢你了莲准。这份情谊我记下了。”
莲准莞尔一笑,年轻却带着疲惫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将她扑倒在床上,抱歉的说,“我今天就不陪你了,鞍马劳顿的浑身酸疼,不过云裳你要是十分的想的话……我就舍命陪你,也无不可。”
云裳脸腾的就红了,一把将他推开,“滚你自己房间里睡去!”她何尝不知道他路途遥远的奔波之苦?
莲准呵呵一笑,站起来,又和她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恋恋不舍的走了,临走还不忘信誓旦旦的保证,明天晚上一定陪她共度春宵。
一直面上带笑的莲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在房门关闭的一瞬间脸色却忽然苍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