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悠远给云裳斟满一杯茶,重新坐回去,看云裳一幅认真倾听的样子,顿时来了精神,说道,“您难道还不知道么?在咱们这大凤朝里头,有一个大大的贪官,如今国库亏空的厉害,边防上用钱的地方又多,和西凉国,和苍浯国,和瀚海国,都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来那么一仗打打,您说,这种情况之下,皇上他老人家,不是得赶紧想办法充盈国库么?而眼下就有那么一个最快速的填补国库,补上银子的好办法。”
云裳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一句:和珅跌倒,嘉庆吃饱。
她所知道的历史上最大的贪官就是和珅,他这个人是她小时候的偶像,虽然他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也对社稷江山没有什么特别的贡献,可是偏偏这么一个大胖子,还就做这个大清朝的中堂大人做了一辈子,从一个挑灯的侍卫到身兼数职的中堂大人,他的一生不可不说是传奇而辉煌的,除了他总是压迫百姓,拿着各地官员进宫的的民脂民膏的白花花的银子珠宝以外,云裳还是很欣赏这个人的。
何悠远看着云裳走神,继续说道,“只是这个贪官到底是谁,藏在谁的阵营当中,可就没人知道了,如果老皇帝想要快速补充国库的空虚的话,下官猜测,这个藏在百官当中的大贪官呐,就快要被人揪出来了。”
云裳点了点头,完全赞成何悠远的这个说法和猜测,可是她的心里也存着一个疑问,如此大的一个贪官肯定不是一天半日就形成的,是日积月累起来,是这个朝廷一手养起来的,难道这个皇帝就一点都不清楚,一点都不知道么?云裳曾经很是在和珅和干隆之间纠结过很久,干隆号称十全老人,肯定是个明白事儿的人,他那么精明的一个皇帝,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身边的这个和珅就是个大蛀虫呢?可是,偏偏,他活着的时候还就真的没拿这个和珅怎么地,还是等他死了以后,嘉庆皇帝亲自动手将他抄了家。
云裳还曾经大胆的猜测过,那个干隆皇帝是不是看着后宫佳丽三千看的太腻了,结果就看上了一个给自己掌灯的侍卫出身的乖巧大臣?这简直就是一场华丽丽的断袖情深啊。不过这个猜测还真是太让人作呕了些,云裳并不能认同,自己就给排斥掉了。
清朝的那位皇帝和这个大臣怎么一回事儿,她是不得而知了,不过眼下的这个皇帝和这个藏在未知暗处的贪官大臣到底是个怎么样关系?她倒是能有机会亲眼目睹一番。
云裳顿时来了兴趣,将茶水一饮而尽,抬眼笑眯眯的道,“挺好,抓了一个贪官就能充盈国库,这买卖,皇帝要是不做,他就是个傻子。”
何悠远长大了一张嘴,半晌警惕的朝左右看了半天,才将嘴巴闭上,“公主啊,这话您还是……还是小心些说吧。”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说大凤朝的皇帝是个傻子……光是这一句话,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的话,她有几个脑袋也不够被人砍啊。
云裳自己说完也哑然失笑,呵呵的捂着嘴笑了半天,“是我失言了。哈哈哈,何大人别介意,别介意。”
两人又说了会儿别的事情,何悠远的旬阳道府里还有公务,他这算是翘班啊,能跑出来两天已经是极限了,他吃过这顿饭,就得急着往回赶。云裳明白,也不留他,二人在鞠云楼就此别过,这一次何悠远跑来给她送礼,让云裳忽然觉得这个人对自己很上心,上心的程度已经超出了一个大臣想要巴结一个主子的程度,这一点让她有点匪夷所思。
喝了一肚子的酒水,云裳逛逛荡荡的在街上走着,她今天没有带着仆人也没带着香香或者旻言,第一次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独身在街上逛着,看这京都繁华夜景之中的芸芸众生,忙得不亦乐乎,做买的,做卖的,老幼妇孺一派和乐的景象,心里某一个点也变得柔软了起来。
古人虽然落后愚昧,可是他们却过得悠然自得,轻松享乐,这种无压力,自给自足的生活模式是当代人远远不能及的。
她边走着,边享受着这种神仙似的心情。
正走着,就感到身上被人一撞,她一把抓住那个人,哼,这种小伎俩她早就看的多了,电视剧里不是总有么,一个神偷儿从别人身边一过,他身上的值钱的东西就都不见了。这种戏码可是太多了。她不是傻子,当然是要立马抓住那个人。
可是这一次她却想错了,那个人肯定不是贼人,因为她是认识这个人的。
那个人低头连连道歉认错,“真对不住,在下有急事,撞了您,真,真,真是是对不住。”
听见这熟悉的结巴声,云裳更加确定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讶然道,“是你?”
那人这才抬起头来,看见是云裳,也是一阵惊讶,“哎呀,原来是小郡主。啊不是,曹尚见过公主……”
云裳扶起来要下拜的他,朝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用眼神儿看着周围,那意思就是,此处不是行礼的地方,大可不必如此作为。
“曹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云裳十分不明白,这个虽然哑巴但是长得很文弱的书生一样的曹公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热闹的街道上?
曹尚脸一红,尽力不让自己结巴的说道,“我……我是来……来,来,来救人的。”他说完慌忙低头,好吧,让自己不结巴的美好计划失败的很彻底。
云裳也不在意这个,倒是被他后面说的这几个字很感兴趣,救人?他这个身份尊贵的太傅之子会来救谁呢?
曹尚明白她的意思,“救……救……救救……”云裳睁大侬丽明眸,“你舅舅?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