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抱着手里的字画走到那个媚得无法无天的男人面前。把画轴往他胳膊上一塞,“莲准你要搬走了啊?不用这么客气,我可以帮你找人搬东西的。”
莲准一张媚气的脸上闪过一丝邪魅的笑容,“谁说要搬走了?小郡主,你这样说,可是让奴家好不伤心啊。”说完,还不忘翻了翻他的媚眼如丝。
“啪嗒啪嗒。”有人怀里抱着的东西,掉在了地上。有人撞在了一起,有人流出了鼻血。
云裳站在石阶上回头看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招呼了一把仍旧在发呆的香香,“香香,你去安排这些人和东西,莲准你随我进来。”
莲准似乎早就算计好了云裳会这么说,揉了揉鼻子,轻笑了下,将手里的画轴丢给往这边走着的香香,“香香姑娘,剩下的拜托你了。”
香香白眼一翻,“每次都说好听的,我告诉你,莲公子,这一次我帮你收拾烂摊子,白银十两。”
哎哟?这是丫鬟的逆袭啊。
云裳略带吃惊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香香这个丫头正一脸严肃认真的看着没事儿人似的莲准,莲准挑了挑眉,随口漫应道,“二十两,顺便把那些东西都抆干净。”
云裳认为那么有骨气的香香很定会义愤填膺的跳起脚来,指责他侵犯了自己的人权和尊严,但是绝对的绝出乎云裳意料的,香香居然一脸甜美的笑容,频频点头,“没有问题的莲公子,你就等着看你的房间焕然一新吧。”
果真是有钱能使香香推磨。
金银财宝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云裳的眼珠子勉强塞进来的时候,莲准已经从从容容的走过来挽起她的胳膊,“虽然是进了秋天,但还是有些日头狠毒,进屋里来,我给你备了消暑的糖茶。”
两人在房间里坐定,云裳急忙忙的要说话,却被他一个手势制止住,端过来一杯凉茶,放在她的手边说道,“就是有天大的事情掉下来,小郡主你也要保重身体。”
云裳心里一暖,喜滋滋的接过来糖茶一饮而尽,“好喝。”抬起袖子抆了抆嘴巴,又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袖子里掏出来一颗小小的东西,放到手心递给他,“你看这个。”
莲准也是个极其识货的人,端详了下,便说道,“冷玉?”
云裳笑得眼睛都弯了,小心翼翼的将珠子又拿了回来,放到桌子上,“你说我有了这个东西的话,黄白橘是不是一定会对我言听计从?”
莲准挑了挑眉,撩起衣袍坐在她的旁边,含义深刻的笑了下,“作为一个难惹来说,如果你对我献身的话,我大概就对你言听计从了。”
云裳崩了下脸,根本不为所动,“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一样,是个色狼。”
莲准呵呵而笑,优雅的晃动了一圈自己雪白色的袖子,说道,“这珠子你要是打算还给黄白橘,并且想让他对你言听计从,感恩戴德的话,你最好是早一些就还给他。”
珠子滴溜溜的在她的手心里转了一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洁白如玉的身影在她的手心里留下一片千重万重的光影。
不断的交叠,重合,又分离。
云裳笑了起来,笑得那么的狡猾,看得这个狡猾之王的莲准,连莲准都被这个阴森森的笑容吓到,下意识的凝眉,沉思。
见人察言,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项专长,所有的事情都在算计之中,才是正道,可是偏偏在他早就部署好了一切的棋盘上,出现了一颗叫做楼云裳的棋子,她不按常理出牌,不循规蹈矩,不安分守己,不在他的约束和计划之中。
手心一用力,将那颗珠子完全收在自己的手心里,云裳胸有成竹的说道,“这事,急不得,不管怎么说,还是先丢了东西的人才会比较着急吧?”笑话,她一个守着这么珍贵的珠子的人,干什么要做出一副着急上火的姿态来?
如果自己先乱了,反倒浪费了那么好的先机的话,真是太扯淡了。
哦不,云裳摇了摇头,这种说法真是太粗俗了,应该说,如果她错失先机的话,真是太对不起老天爷的眷顾了。
有珠在手,黄白橘,你还不乖乖的束手投降?
撇了撇嘴,云裳打定主意,等到天色暗沉下来之后,和莲准打了个招呼,就直奔了顾大学士的府上。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出门以前,去和他说一声。
呸呸,这种习惯真是要不得。
遥遥的在顾大学士家门口的时候,马车夫忽然停了下来,云裳探出头询问,马车夫一脸为难,“小郡主,咱家的马车的位置有人占用了。”
“哪里?”她从车里钻出来,向顾府的大门那边看过去,果然,一辆颇为豪华的马车停在了自己平时惯用的车位上,那马车看着极其的眼熟,在横梁的车辕上,用金粉描画这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
这是皇子们才能用的车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