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搓了搓手,深吸一口气,这才摘下手套接了陈刚手里的铲子继续挖盗洞。比起需要用土炸药炸开的墓墙,已经挖开过又被考古队填上的盗洞当然更好挖。
可抵不住他们人少,当初陈教授也是很不放心,让林队长跟青梅他们又是用石头又是用泥沙最后才用粘土里三层外三层填了又夯夯了又填的折腾,这让陈峰他们挖起来,也少不得要费许多力气。
“呼――呼――加把劲儿,今晚争取就挖开,下去了就没外面这么冷了。”
陈峰喘着粗气给同伴打气,自己又埋头挖了一会儿,重新跟另一个同伴交接铲子。
盗洞并不大,在上面的时候还能大家围着一起挖,可等到挖出一定深度后,就只能一个人跳下去挖,这样一来,就很大程度的拉低了进度。
陈峰他们白天的时候就在周围搜索过了,确定在古墓的范围内没有发现别的盗洞作为出口。
加上陈峰的爹陈队长私底下打探来,说是考古队进入耳室后发现现古墓里的千斤闸触发了,这么一想,陈峰的爷爷等人很可能是在古墓里遭遇了不测。
现在他们就只能重进古墓,才有可能找到大掌柜等人的尸首。
新的同伴跳下去埋头苦干,其他四个人就都围着盗洞蹲着,冒着寒风一边抽烟一边说些有的没的。
短眉毛的陈刚说“峰哥,你说咱们这次进去,能不能捞点宝贝出来”
后来建国了,几年后社会秩序也逐步稳定了,他们这个行当就不能到处跑了。
可这时候陈刚都已经长大了,对自己爹的感情很单薄,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就是小时候他问娘爹去哪了,正跟村头剃头匠抛媚眼的老娘不耐烦地顺口丢来一句“你爹死了”
大概是这个回答影响太深刻了,到现在,陈刚对于自己爹真死了这事儿接受得很平静,平静到格外冷心冷肺。
另外四个人也见怪不怪,还真就都考虑起这个事来。
脖子上有颗大黑痣,大黑痣上长了两根长毛的男人嘿嘿一笑,肯定地说到,同时眼睛还止不住地往盗洞下面看。
就好像他的眼睛已经穿透了泥沙石头,看见了墓室里的各种值钱宝贝。
五个人就这样,轮流交换着,你挖一会儿我挖一会儿,很快洞口就堆了好些个烟头。
在这个过程中,青梅始终保持着无声无息的状态潜伏在不远处。
旗杆跟裙子焦躁了两回,见青梅坚持,干脆也不警惕了,脑袋往粗壮的前爪上一搁,闭上眼睛就睡起觉来。
反正对于它们来说,在哪儿睡都是一样的。
寒风呼呼的吹,一动不动几个小时,饶是青梅也感觉到身上有阵阵寒意。
好在身边一左一右有两只皮毛舒适暖和的大猫,睡着以后旗杆跟裙子都自发往中间挤,刚好把青梅护在了它们中间,让青梅能从它们身上汲取源源不断的温暖。
一直到天边露出些许青色,眼看就要天亮了,青梅终于闭了闭眼,小幅度动着身体。
轻微的动作,几乎是瞬间就引起了旗杆跟裙子的注意,相继睁开了眼睛。
发现青梅终于动了,两只老虎还有点小激动,站起身抖抖浑身皮毛,就想要跟着青梅行动。
谁知活动好身体的青梅却还是按着两虎的脑袋往下压了压,这是让它们不准动的意思。
旗杆大为不满,张大开就要吼她,可看见青梅按完了它们就取下了肩膀上挎着的弓箭,旗杆张到一半的“血盆大口”只能讪讪然重新闭上。
旗杆别开脸,用后脑勺撞开妹妹,表示自己拒绝这接收个安慰。
两只大猫的举动,青梅只当它们是在交流兄妹情,自己全神贯注地盯着盗洞那边。
在那里,陈峰等人即将挖通盗洞,五个人很是欢喜起围着盗洞站着,商量着先去打几只兔子烤来吃了再继续。
“吃饱喝足了,咱们一口气挖通了就直接下去。”陈峰拍板决定好,其他四个人自然都是赞同的。
想到里面不用吹寒风,还能放心睡觉,五个人都是心神放松。
就在此时,陈峰忽然听到什么声音,就好像空气被划破,刚察觉到漫不经心地往声音源头一瞥,最后视网膜里留下的就是一支箭矢急射而来的影像。
哧――
耳边的声音被无限放大,陈峰好像听见了箭矢刺破衣服撕裂皮肉的噗嗤声,下一瞬,陈峰被一股怪力撞得往后一个仰倒,紧随其后的就是左肩胛处剧烈的痛。
有人
陈峰痛得声音都发不出来,像只搁浅的鱼无力地张大嘴无声嘶喊。
心里喊着小心
可下一秒,陈峰身边是接连不断的噗噗重物倒地声,眼角余光一扫,陈峰整个魂儿都要吓出来了。
因为他剩下的四个同伴,竟然在一个呼吸间就全部同时被箭矢射中。
而这些箭矢力道都奇大无比,把他们几个年轻力壮身板结实的大男人都给撞翻在地。
他们一定是中埋伏了
陈峰心胆俱裂地想到这个,最后不甘地硬生生痛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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