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烟缓缓的站了起来中,她长的并不高,甚至比起雅莫琴还矮了一点,但是这才沉冷着脸,一双明媚的水眸,如同透着冰凌子一般的锐丽,不但让雅莫琴看的心虚起来,那边的几位名士左右看看,也忽然觉得,如果这张诗稿,真的是这位太子妃所写,自己几个在这里,这么评说,真的好吗!
主要还是那位太子殿下的凶名太盛满,既便他们想做当代的名士,也得考虑考虑一下,自己背后,一家子的身家性命。
“雅大姑娘,我的人,还轮不到你一个太师府的女儿来管教。”宁雪烟脸色沉冷的看着雅莫琴,“什么时候,我们太子府的人,需要雅大姑娘来指手划脚了。”
这话说的极不客气,甚至还隐隐间有斥责之意,不过於情於理来说,雅莫琴刚才情急之下,的确是过於冲动了点,以宁雪烟现在的地位,可以说也就只有中宫的皇后,可以直接动她的人。
雅莫琴一个臣女,居然敢说这样的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她是过了份,失了礼仪。
再想想这位雅大姑娘,最近办的事,那一桩不是让人觉得不齿,而这边居然敢直接让人动宁雪烟身边的人,也实在是太不知趣了,她以为她的身份是谁,居然敢让人直接动太子妃身边服侍的大丫环。
一时间,场面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众人这会关注的重点,都在雅莫琴身上,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之间的嘲讽意思明显。
雅莫琴被众人看的脸色涨的通红,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很下不了台,但是一时间却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场面一时尴尬。
“太子妃您别生气,不过是些玩儿的事罢了,大家在一起就是图个开心,别为了点小事,扫了大家的兴致。”微笑的声音从一边传过来,似乎才发现这边出了事的吴瑶,这时候正笑盈盈的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
她是主人家,所以基本都不在位置上。
宁雪烟的目光扫了扫吴瑶那张有些熟悉的笑脸,平时说不定还没注意到,但是这个角度,再加上那样温柔亲切的微笑,和记忆中的某个人诡异的重合了起来,蝶羽般的长睫扑闪了两下,隐於清澈的水眸中的一丝淡漠的冷笑……
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吴瑶才会这么不余余力的对付自己,帮着雅太师府东奔西走,甚至一直隐身在雅太师身边,默默无闻的做一个不出名的人。
而雅太师也因此对她相信至此,如果没有这里面的这些纠缠的话,以雅太师的心性,又怎么会轻易的相信人,而且还是一个看起来无欲无求的寡妇……
吴瑶很会说话,一句话不但让场面放松了下来,也让在场的所有人意识到,这还真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就是雅莫琴说错了话而己,而雅莫琴以往在世家小姐中,话话直来直去,嚣张霸道惯了。
这么一想,似乎宁雪烟的确有些小题大做了。
不过是雅莫琴不会说话,说话之间冲撞了她而己,她就生那么大的气,还拍了桌子,一副就要血染宴席的样子,实在是有失她做为太子妃的体统。
被吴瑶的话一引,众人关注的重点,又全往宁雪烟身上去了。
“吴夫人觉得令侄女,说我的那些话是对的?”宁雪烟淡冷一笑,没有接吴瑶给的台阶下。
她特意也点明了雅莫琴的身份,那就是吴瑶的侄女,吴瑶这话明显有帮着雅莫琴的意思。
然后也不待吴瑶回答,对一边的欣美道:“去,把那份诗稿拿过来,我倒是要看看雅大姑娘看着我写的诗稿是什么样的?为什么雅大姑娘就认定了那是我的诗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个劲的表示看到是我写的。”
诗稿之前一直在雅莫琴手中,后来吵起了后,被置在一边的案桌上,欣美走过去,取了回来,递给了宁雪烟。
宁雪烟拿起看了两眼,冷笑一声递给吴瑶:“吴夫人,你来看看上面的印记,是不是我那张上的印记?我记得这些印记之前,吴夫人应当都派人了,做了标识的吧,让你的人把标识拿过来,对一对,看看这是谁的?”
诗稿递到了吴瑶的手中,吴瑶接过一看,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尴尬的颜色,今天的宴会是她主持的,这些印记,也是她之前就标注好的,每个人都有这么一张纸,在上面做好的印记,可是很巧的是,这张看起来和别的纸一般无二的诗稿上面,居然没有印记。
也就是说,这张诗稿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而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那一叠诗稿中。
吴瑶额头上不由的见了汗。
自己举办了这么一个声势浩大的宴会,却在初开宴的时候,就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实在不是什么好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