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中阳有些狼狈的从房顶飘身落下,冲两人一抱拳,苦笑道,“在下欠了翎晓姑娘太多人情,所以特意来偿还一二。”
这鲁中阳虽然神秘兮兮的,却不招人烦,萧翎晓听他主动提起自己欠下的人情,不由得掩面而笑,两人将他带到一间比较隐秘的屋子,落座相谈。
鲁中阳虽然穿着打扮与白天的时候不一样了,可行为举止却依然儒雅,他抬起手臂看了一眼自己腕上被暗卫划破的衣袖,抬头看看萧奉铭,轻声道,“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够与大名鼎鼎的苍龙将过招,真是让人惊奇啊。”
萧奉铭一听对方从他暗卫的招式里就说出来暗卫的身份,心中便是一惊。而萧翎晓则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现在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两人都想赶快知道这个鲁中阳的身份。
鲁中阳看上去完全没有敌意,见两人都警惕的看着自己,苦笑着说,“两位不必如此紧张,我不是戊蚩国的人,也不是雪瀚国的人,不管两位要做什么,想必都不会与我有一丝一毫的瓜葛。我生长在北方寒地,如今千里迢迢一路走来,只是为了寻找一名女子。”
说到这里,鲁中阳长叹了一声,“我找卓兰,已经找了足足七年……”
一个男人花费七年的时间寻找一个女子,这女子与那男人的关系,要么是生死仇人,要么就是痴情的爱恋。萧翎晓看鲁中阳提起那个卓兰时眼中流露出的哀伤,猜想这卓兰一定是他心爱的女子。
就听鲁中阳接着说,“我循着线索来到皇城,假借乐师的身份四处寻找,本以为这次被关在大皇子府密室里的一定就是她了,却没想到……”说到这里,鲁中阳抬头问萧翎晓,“后来我看到大皇子府里面的人到密室里去带走了皇长孙的屍体,那女子莫非是被你弄走了?”
萧翎晓点头,“神医留下一颗药丸,我给她喂下去了,如今还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鲁中阳皱紧了眉头想了想,道,“那老道用借屍还魂的法术,那女子是关键的祭品。若是施法成了,皇长孙会成为供人驱使的傀儡,而那女子则会丢了性命。这法术花费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做成,今天正好就是成法之日。如今那老道被破了法,自己受到反噬,已经死了,而这作为祭品的女子,魂魄也几乎耗尽,要想让她活命,只怕是再不可能了。也不知道这老道是从哪里掳来的这女子……”
鲁中阳这一番话让萧翎晓茅塞顿开,难怪大皇子他们将这件事拖延这么久,原来是要等到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做法成功。这么说来,那皇长孙早就死了一个多月了,亏得他们能够将事情隐瞒这么久。可想而知,他们是多么希望留下皇长孙这枚棋子。
“那老道死了的话,他做出来的活死人又会如何?”萧翎晓想到了还在宫里的那个活死人老道。
“施法的人死了之后,他做出来的傀儡全都会随之变成原本应该成为的样子……变成屍体,很快腐烂。”鲁中阳也从五皇子口中得知了齐贵妃引荐一个老道到御前去诬陷萧翎晓是病祸根源的事情,也不知道那老道在宫里死去之后,对这件事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鲁中阳察言观色,发现萧翎晓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惶恐不安。之前与萧翎晓相遇之后,鲁中阳曾经暗中调查过她,可查出来的结果却令鲁中阳大为疑惑。萧翎晓的死而复生在鲁中阳看来,必定是与这次这个会用邪术的道士背后的人有所关联,可仔细调查之后他才发现并非如此。上次萧翎晓毫不在意的将与苏东瀚有来往的那些人杀了个干干净净,只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她与那些人以前牵连都没有。
也正是因为如此,鲁中阳才敢於这样欠她人情。只要能够找到卓兰,他连命都可以不要,欠几个人情更是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鲁中阳站起身来,冲萧翎晓和萧奉铭一抱拳,道,“其实我今天特意来找两位,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两位帮忙。”
萧翎晓一听这话不由得皱起眉头,有些冷淡的摆摆手让他先坐下,道,“鲁中阳,你可别以为我一直没有多问你什么就是真的相信你是个好人了。你自己掰着手指头算算自己欠了我多少人情?都这样了还敢开口说什么不情之请?我自己这边的事情还都没有头绪呢,你看我有那份心情听你什么不情之请么?”
鲁中阳闻言急忙道,“翎晓姑娘,你如果答应帮我一次,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渡过难关。我的确是欠了你许多人情,不如这样,从现在开始,我鲁中阳全听翎晓姑娘你的驱使,而姑娘你只需要在腊月二十二初福楼里助我一臂之力,找到卓兰就可以了。等找到卓兰之后,在下定会再备厚礼酬谢姑娘,如何?”
萧翎晓和萧奉铭闻言对视一眼,就听萧奉铭对鲁中阳说,“你千里寻人,又与那道士之流有所瓜葛,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那道士说你是叛徒。你身上的事情必定还牵连很多,要是我们贸然帮了你,说不定会惹上更大的麻烦。鲁中阳,不如我给你两条路选,要么你现在转身离开,就当今晚没有来过,日后相见,一如往常;要么你就将我们二人当做朋友,将你身上发生的事情说个清楚。我萧奉铭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却不能让翎晓因为一个陌生人而陷入危险。你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