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甚。」裘恭皱着眉头看着东烛在捏他的脸的手,正欲拍下,却听到东烛轻声说道,「你是真的呢,真好……」
真的?难道还有假的吗?或许是听到东烛语气中的忧郁,裘恭默默的放下手,任他蹂^躏自己的脸,许久才冷冷的说道,「捏够了吗。」
「不够!」东烛笑眯眯的说道,「不捏你怎么知道你还在嘛。」
裘恭毫不留情的用擀面杖挡开东烛的调^戏,「该吃饭了。」
「好咧————」东烛伸了个懒腰,晃悠悠的从藤椅上起来,慢腾腾的回里屋,坐到了桌前,扫了一眼色相十分美的饭菜,开始吃毫无味道的晚饭。
「裘恭。」东烛咽下一口汤,看了看裘恭冰冷的脸,墨发松松垮垮的绑在身后,只有几缕发丝垂在胸前。「你……你觉得,我是不是真的存在啊?」
「你?」裘恭缓缓的咬着一块鱼肉,不置可否。
东烛瞥了瞥嘴,似乎裘恭不理他是意料之中。於是伸出手自己把脉了会儿,「嗯……一分钟80下……很正常……」
感受到脉搏的东烛松了口气。今天的梦一直让他耿耿於怀,说实话,他更愿意留在这里,留在这个有自由,也有朋友的地方。但是他深怕这只是一场梦,当他再次醒来,他还留在那个世界,从手术台上悠悠转醒,这一切,不过只是手术过程中发生的梦境而已。
「你在怕什么?」
「裘……唔!」
东烛愣愣的任由裘恭将他的手握起,放在了他的胸膛上,许久才再次握起他的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感受到了吗?」
「什么?」
「心跳。」裘恭嘴角弯起一抹淡笑。
「裘恭……」东烛闭上眼睛,细细的听着,感到了自己手下那温暖的心跳,是那么的明显,那么的真实。
「你一直都在。」裘恭放下他的手,轻轻转身,墨色的发丝在空中轻轻飘舞着。直到裘恭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东烛才看了看自己的手,恍然大悟的站起来,向裘恭离去的方向奔跑着。
「哎!等等我!裘恭!哎哟好疼!」
「当心。」
「等我等我!今晚拜托你铺床啦!」
我一直都在,有什么好怕的呢?东烛想着,不禁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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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药的药性十分强烈,不过二三天,东烛的伤势就基本好了。虽然十分想念指使裘恭以及裘恭让他帮他包紮送水的感觉,但是日子总是要过的,而且马上节日将近,东烛想要在这段期间将拍卖会圆满举行,所以不得不去种草药,好赶在拍卖会前培育出珍贵草药来。
「我的石斛诶。。。」东烛小心翼翼的把铁皮石斛从竹篓中拿了出来放在桌上,又转身拿出了个小石盆,开始捣鼓起来。
东烛举起了花盆。这个花盆他特地叫裘恭用内力将盆地震出一些小洞,以便於浇水时渗漏。本来他想直接种植在农田中,后来当心有虫子,再加上土地的渗透性不是很好,最后决定还是先放着花盆中养段时日。毕竟现在只有两棵石斛,总要好好培育的。
将准备好的树皮,石子,花生皮,兰花石混合下倒入花盆中,再细心的把石斛放进去,东烛拿起井水细细的浇在根^部,直到泥土吸收了水分,花盆的底部渗^透出一些水来,东烛才抆了抆汗,把石斛放在窗前向阳的地方,再把地上打扫了番。看着小药房里种满了许多珍贵的草药,放满了许多珍贵的药材,东烛不禁得意道,再接下来,看的可就是拍卖会了。
「裘恭?」忙活完,东烛转头,发现裘恭正在药房门口看着他,「对了,等这石斛培育好了,我要去组织一场拍卖会。你还记得吗?我以前说过的。」
裘恭点点头。
「还有,我明后天还有去采药一下。」东烛低头拿着布放到桌子上,边抆边对裘恭说。
「别去太远。」裘恭淡淡道,语气中竟含着一丝关心。
「啊……」东烛抬头,看来裘恭果然是个好人,表面冷冷的,内心还是很柔和的。「谢谢关心。但是不去远点没有采药……」
「我陪你。」
「诶?」东烛讶然。
裘恭靠在门边,淡淡的看着他,不再说话。
「你陪我?!」东烛确认了番,才笑着眯起眼睛,笑的跟狐狸似得,「这可是你说的哦。」
裘恭瞥了他一眼,「这次掉下悬崖,我不会救你。」
东烛被噎了一下,看来裘恭看穿他的意图了,於是干笑两声,「我不会爬悬崖啦放心放心……」
「我也不会爬上悬崖摘草药。」无视了东烛的干笑,裘恭抛下这一句话,就转身而走。
「喂喂喂!你怎么知道的!」东烛吓了一跳,对着裘恭的背影喊道,奈何裘恭只是留下一个芊芊背影,只字未留。东烛只好撇撇嘴,蹲到石斛旁默默石斛的小叶子。
「石斛啊石斛,为了你,我可是有悲有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