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办完这件事,夫人的铺子就要落实了罢?”柳橙鬼精鬼精,自然知道秦玉麟心里有打算。
秦玉麟笑笑不答,心情正好着。还坐在这里喝茶的他不知道,他家后院都快起火了!这也怪他太粗心大意,什么东西都乱搁。
顾远樟惯是个摸来摸去的,醒来坐在桌边,想倒点儿水喝。茶壶没摸着,却摸着了秦玉麟的木盒。他读过几年书,该认识的字都认识。那方绣帕上的两行字,他一个一个地摸出来,心想:这是哪个的贴身物件,好不矫情……
偏偏紫竹听到动静,想进来看看有什么需要伺候的,猛一瞧见顾远樟手中的荷包,惊讶地说:“这不是夫人的荷包吗?好久没打眼了呢!怎么在您这儿呀?”
顾远樟说:“这是夫人的荷包?”他已经将帕子放好了,紫竹只看见一个荷包。
“是啊,以前夫人可喜欢这个荷包来着,不过后来就没见过了,夫人也没让找,奴婢以为夫人丢了呢。”紫竹朝着荷包左瞧右瞧,怀念地说。
“……”顾远樟却满脸不快,捏着荷包想了想说:“这盒子是谁放这儿的?”
“夫人啊,刚才他回来就拿着这盒子呢。看见您睡着了他又出去了。”紫竹说。
“又出去了?”顾远樟不由地绷直身子。
“不是不是,夫人还在庄子里。”紫竹慢慢说:“是去和陈管事商量什么事去了。”
“……”顾远樟一时没说话,只是将荷包收进怀里。
紫竹有些奇怪地想:姑爷这次怎么没有说要去找夫人呢!他还以为顾远樟会黏秦玉麟一辈子,唉……果然男人的情分都是浅薄的么。
事情当然不是紫竹想的那样,顾远樟在卧室一坐就是个把时辰,等秦玉麟回来吃晚饭的时候,他张嘴就说:“你的东西在我这儿。”
刚进门呢,莫名其妙,“什么东西?”
顾远樟一本正经地,念了两句肉麻酸酸的情话。秦玉麟脸一红,说:“你翻我的东西了?谁让你翻的!”虽然那手帕不是他的,但是架不住署的是他的名字,都以为是他啊!
“你绣给谁的?”顾远樟不答他的话,他还一肚子问呢。
“管你屁事,反正不是给你的。”秦玉麟说,也是大实话来着。他就是不想拿着这个侨情的东西和顾远樟长篇大论。
“不是给我的,你还能给谁的?”顾远樟从怀里拿出那绣荷包,一下子扔到桌面上去。
“……”秦玉麟还真没话说,难道告诉他,那是你前未婚妻给隔壁那谁谁的。人家早喜欢上姓宋的了,整件事压根儿没你事。
“你说话。”顾远樟捏着拳头说,中午那满肚子牢骚还没过去,这会子又这样,叫他怎么没事。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难道陈年芝麻绿豆事也要和你交代清楚。”秦玉麟说着,手快地抓起荷包,往哪角落里一塞,“吃饭!”
“我不吃,你得跟我说清楚。那是绣给谁的?”
“我就不能是绣给自己用的?”秦玉麟坐下来没好气地说,肚子饿着,懒得和他叽歪。
“说谎,谁家敢用这么不害臊的手帕,明摆着是送情郎的。”顾远樟瞧着秦玉麟不把事当回事,心里头可见。
“对!就是送情郎怎么着?”秦玉麟砸吧着嘴说:“怎么着怎么着,情郎就在隔壁呢,今天下午还见着了。我以前就爱他爱得要死,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他就不明白顾远樟,为什么非得这么烦人。
“……”顾远樟咬着嘴唇,气得呼呼地,“你别胡说八道,故意气我!”他认为秦玉麟只是被他问烦了,故意说些不好听的……
“我是这种人吗?我嘴里从来不说假话。”秦玉麟瞟了一眼激动的顾远樟,觉得这可怜虫也有可恨的地方,喜欢自欺欺人。他好心地说:“都说那是以前的事儿了,你当看笑话呗。”反正喜欢宋溦的那谁跟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现在和你过日子滚床单的人,从来没喜欢过姓宋的。
“我不能当笑话看。”顾远樟说,他心里过不去。
“不依不饶了?”秦玉麟放下筷子,顿时没了大半胃口,“那你想怎么样?嗯?”
“你心里还想着他。”
“呵!”秦玉麟就笑了,想谁?姓宋的?脑洞开太大了吧!他瞧着一本正经的顾远樟,竖起三根手指头说:“我对天发誓行不行,要是我有过一丝一毫想着姓宋的,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