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把他扶起来。青岚你去找些白酒,给他全身抆一遍。”秦玉麟看了一眼地上伏着的顾远樟说。
“哦,是是。”紫竹顾着方才火药味十足的场面,差点忘了地上还病着的男人,“姑爷,对不住,公子也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刚才那样子,也是做给顾家人看得吧?别说青岚,谅是紫竹也看得出来的,秦玉麟根本没有踹到顾远樟身上,而是踹倒了顾远樟的椅子而已。那声响声,自然也是椅子磕到地上发出的。
“啧,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就是打他又怎样!”秦玉麟瞪了紫竹一眼,他怎么不知道顾远樟这么大魅力,使得紫竹对他这么维护。
“哎呀,公子本来就不是故意的嘛,干嘛不让姑爷知道。”紫竹嘀嘀咕咕说。
秦玉麟确实是做给顾家人看的,他要让他们清楚,就算他嫁给了顾远樟,也休想用传统那套来整治他。什么以夫为天,狗屁论调。如果没了顾远樟这个幌子,顾家人确实找不到拿捏秦玉麟的办法。
你说用他男人来压他?他比他男人还凶。你说目无尊长这个由头,确实可以打,但是对着秦玉麟这块硬骨头,万一逼急了惹出大乱子,顾家脸往哪搁?人家可是明摆着说开了,赤脚不怕穿鞋,爱咋咋地。
说白了,这个时代的哥儿会这么任人摆布,都是因为传统的约束。久而久之,那种自己低人一等,要卑微做人的观念已经深根蒂固。他们自己困住了自己,永远也踏不出那一步。
不是说秦玉麟就可以完全不顾这些传统的观念,而是,他可以适当地采取措施,不让自己陷入完全弱势的地步。全身而退也好,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好,他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公子,这个白酒……”青岚手里拎着白酒,难得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
顾远樟已经躺在床上了,刚才那一摔,彻底使他的发烧症状加重。现在软软地躺着,整个人迷迷糊糊,他隐约知道有人脱自己的衣服,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而这个人当然是秦玉麟,青岚根本不好下手,他虽然是侍婢,但是也不敢做这么大胆的事情。即使很多人家的传统,都是陪嫁侍婢给姑爷当妾的,这点事不算什么。
秦玉麟知道白酒可以对付感冒发烧的病人,不过他还真不确定。一边动手一边吩咐青岚说:“去请个大夫回来,别走大门。”
“嗯,我这就去!”青岚点点头,刚才秦玉麟给顾远樟脱衣服的时候,他就躲到屏风外了。
转身撞到紫竹,紫竹好奇地问说:“去哪呢,姑爷没事吧?”他有些想看看,却又不敢探头的样子。
“估计没什么事,公子让我去请大夫。”
秦玉麟也是头一次做这种事,他无视顾远樟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掌心用力在骨瘦如柴的身体上来回抆。直到发红发烫他才停下,然后顺手把厚厚的棉被给他捂实。
做完这一切,秦玉麟恼火地想,昨夜竟然被这么个风吹就倒的家伙得逞,真是丢大了他的面子。不过这也不能怪自己,明明是顾远樟乘人之危,在他睡着的时候偷偷绑住他的手脚。要不是这样,哼,再来一百个顾远樟也不够用!
“你个猥琐小人,等你好了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