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房间,男人和网民们想得一样。
12个小时里在全京市找到他是多么困难的事?
安楠做得到?他不信。
八点半,帖子上发出安楠回家的内容,还在奇怪她是不是真的回家睡觉,不继续游戏了。
八点四十五,帖子说:安楠家灯火通明,里面说说笑笑,不知道在干什么。
八点五十五,帖子说:安楠还没从家里出来。
八点五十九,帖子说:洗洗睡吧,这就是一个游戏呢。
「呵。」男人轻蔑地笑,「还真是个孩子。」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摸摸饿得疼痛的胃,怕安楠出么蛾子,他一整天全躲在家里啃面包,天知道看到安楠午饭和晚饭吃那么好,他有多想冲出去搓一顿,可为了安全还是躲起来了。
结果呢?被涮了!
「艹!」男人怒骂一句,带上手机出门。
门一打开,据说还在家里的安楠出现在他家门口,笑着挥挥手:「嗨,小偷先生,员警来了。」
男人一惊,拳头高举,对准安楠的脸砸了下去。
忽地,一左一右两记重拳砸在男人脸上头上,砸得他眼冒金星,满头晕眩。
「啧啧。」安楠捂眼,没去看男人的凄惨样,「你觉得全京市有多少人能够在我发出挑衅之后屁颠屁颠地往我的小区走?你觉得全京市有多少人在看见我那副作态后能够忍住不骂人?你觉得全京市有多少人能够在看到我吃得那么好后乖乖地在家啃面包,不叫外卖不出门?」
员警抓小偷的游戏老早开始了。
不过是施了个障眼法,让人以为真正的重头戏在第三天。
事实上,第一天就撒下了天罗地网,静静地等待鱼儿上钩。
男人被锺斯年和周佐用手铐铐住,压着肩膀和手臂,牢牢地压制着,隔壁房间和楼下全是早早化整为零的便衣员警们,个个朝着这边举着枪。
他不敢置信地抬头:「你骗我!」
「兵不厌诈呀。」安楠笑得特别乖,「为了抓你一个人,出动那么多警力明里暗里盯着这里,已经够浪费的了。行吧,赶紧麻溜地回局里,好好交代。」
锺斯年和周佐压着男人下楼,男人挣扎两下被锺斯年压住头,还是扭着脖子大声问:「网上那些全是假的吗?」
「不算全假,反正尾随在我身后的那些人是我叔叔的兄弟们,文字直播的是我认识的记者,直播什么内容都是提早说好的,网上的风评没怎么控,最多就是压一压好的一面。」
安楠越说,男人的眼越黯,他知道自己输在哪了。
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安楠以自身为饵,诱使他进来,他自作聪明地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着等九点过后堂而皇之地去她家抓人,还能直播一段碾碎她的自尊。
没想……
输了,全输了。
锺斯年和周佐把人压回警局连夜审讯,身边还有请来的一位催眠师时刻盯着,避免男人在审讯途中对员警使用催眠手段。
这一夜,华国各省市警局彻夜不眠,警车来来往往,警笛响彻整个华国。
第二天早上十点,众人再进会议室。
锺斯年一夜没睡,精神却很好:「全国范围内的诱拐团伙已全部抓获,解救还没转移的孩童数百名,登记过后就可以开始联系父母过来认领。」
周佐:「据交代,这些诱拐的孩子是三个月移交一次,所以现在被解救的孩子只是近三个月来的量。以前被诱拐的孩子去向还不明确,这些人只说上面有人来接,其余一概不知。」
安楠听明白了:「所以,行动还是失败了。」
苏老爷子抬手一压:「也不能这么说,从目前的成绩来看,这么大的集团被全国范围内地消灭,解救数百名孩童,还是非常好的成绩。」
行吧,你们高兴就好。
安楠撇嘴,「我家真真说是个温柔的女人给他的巧克力,那个男人是催眠了,还是变装了?」
锺斯年默了默:「都有。」
行吧。
安楠不愿去想对方到底是什么想法,无非是天生骨骼瘦小或者有女装癖……反正被抓了,搞不出什么么蛾子来。
不过……
想起某个越狱的人造作出来的事,她意有所指地道:「辛辛苦苦动荡这么久抓到的人,可千万别给越狱出来了啊。」
众人:「……」脸疼。
可不是么?想想锺斯年进毒枭集团卧底六年耗费大好青春年华才抓到的仰光誉,结果关进京市监狱一年就被人给逃出来了,还连累苏瑾和安楠当人质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可不是会有类似的担心么?
嘴上说得再信誓旦旦赌咒发誓也得靠事实说话,所以他们不发誓不赌咒,只是深沉地点头,暗自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叮嘱人把犯人看牢,千万不能再被人当着面打脸了。
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