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也不是说走就走的,当天晚上言裕跟明夏陪着明崇州吃了元宵佳节团圆饭,两人就留在了明家别墅这边。
「言裕哥,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答应搬回来住?」
明夏有些心不在焉的靠在床头盖着被子翻着一本孕妇需知,等言裕洗完澡换了睡衣头上搭了条干毛巾走出来,明夏忍不住开口问道。
言裕抬手抓着毛巾揉了几把自己的头发,沉吟了一下假装没想到什么的摇了摇头,「你不想就不想呗,不管因为什么,咱们家你说了算。」
言裕说的是大实话,可听在明夏耳朵里却是甜言蜜语,顿时整个人忍不住侧趴在被子里笑,之前还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眉眼之间都是甜滋滋。
明夏笑了一阵重新坐起来,一边撩着头发一边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渐渐淡下来,可表情却比先前松快很多。
「言裕哥,你说是不是曾经再多的爱也会被时间消磨干净?」
言裕头发抆得半干了,将毛巾搭在脖子上,弯腰俯身将明夏扣在腿上的书给收了转身插进床头壁式小书架上,「也不是每一份爱情都一样,有的随着时间慢慢冷却,那是多巴胺产物,我个人并不承认这种东西是真正的爱情。爱是不能用任何科学推理去解释的,真正的爱情应该像佳品陈酿,随着时间只会愈加醇厚美味。」
明夏仰头看着放好书就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言裕,最后满怀感动的仰脸伸手跟言裕要抱抱。
言裕别开脸无奈一笑,还是弯腰给了明夏一个拥抱。
「言裕哥,外面的人都说我爸爸对我妈妈感情专一,可是他在外面养女人的事大家明明都知道一点,为什么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真的爱我妈妈,为什么还能去跟别的女人睡觉?」
言裕心道,感情这小妮子还真知道家里张妈消失的真相了?
之前言裕还以为明夏是知道点风声然后在诈他话呢。
不过幸好之前没说,不然要是被明夏知道他知道这个事却没有告诉她,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概率会生他的气。
虽然言裕还是不会明白为什么那种情况明夏会生气,毕竟这确实是明崇州的私人感情方面的事,他一个女婿去关注,实在失礼。
不过相处这么多年,虽然言裕不能理解明夏属於女孩子的一些任性小脾气,可这不妨碍他认真去观察归纳总结,最后得出一套很好的规避明夏生气的范围圈。
对於明夏的问题,言裕最后选择保持沉默,顺势坐到床上,将明夏整个人抱到自己腿上,然后自己背靠着床头,像抱小孩子似的将明夏抱在怀里,抬手抚摸着明夏的头发。
明夏脸贴着言裕胸膛,头顶抵着言裕下巴,垂眸抬手掌心搭着言裕的肩膀,默默的放任自己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倾泻自己心里的委屈。
「张妈的事我已经知道了,那个女人手都伸到家里来了,可见这两年在爸爸面前很是得宠。」
「从我记事起我就没见过外公外婆,后来外公在国外去世都没通知我们这边,我一直觉得他们是在生爸爸的气,而且也不喜欢我。」
「一开始我喜欢言裕哥,是因为言裕哥都不理其他人,独独对我一个人特别,让我觉得我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哪怕后来总是被你拒绝,你还说我好烦不矜持......」
言裕有些心疼的抬手抚上明夏的下巴让她的脸被迫抬起,言裕在她额头鼻尖唇角落下一个个无比温柔的吻,「我很抱歉。」
以前说的时候有多焦躁,现在心里就有多后悔,那时候明明就已经对这小丫头有种特别的感觉了。
可偏偏因为分不清这种陌生的感觉而可笑的想要把它剔除,原来他也曾经是一个害怕改变的胆小鬼。
明夏说这些可不是为了翻旧账的,言裕这样自责的跟她道歉,明夏还舍不得她骄傲帅气的言裕哥露出这样自责愧疚的模样呢。
明夏撒娇的拍了言裕胸口一下,故意打岔让言裕别去多想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喂言裕哥,我是很认真的在酝酿气氛哎,你干嘛要亲我,害得我心里一高兴,之前那点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忧伤感都没了。」
言裕失笑,也不松手,反而扣着小丫头的下巴十分缠绵的给她来了一个长时间的深吻,将自己的心疼后悔以及现在对她慢慢的爱都溶了进去。
让言裕说出什么感天动地的情话言裕还说不出口,可是用做的来表达,言裕还是能克制着心里的羞窘干脆利落的做出来的。
「好了别想太多,岳父一个人也确实挺孤单的。」
明夏的母亲是在她七岁的时候去世的,现在明夏残留的关於母亲的记忆更多的反而成了家里母亲的照片诗集古琴,还有就是记忆里满满的琴棋书画以及充满了浪漫幻想的睡前故事。
现在明夏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对明崇州在外的女人倒是并不像以前那么介怀了。
今晚之所以会这样感怀,只是因为前段时间外面那个女人给她打的电话,又因为怀孕难免多了些莫名其妙的伤感。
外面的人都说她的言裕哥跟父亲很像,这样的言论让明夏心里落下了一点隐忧,甚至开始胡思乱想的觉得自己父母的现在会成为她跟言裕的未来。
明夏皱着眉,最终在言裕温暖可靠的怀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