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毛皮,突然有些警惕地问:“你找这个做什么?”
她呆呆地应了两声后,才回过神来道:“外面很冷,小叶子没有御寒的衣物,我想借他这个。”
摸着帽子的动作一顿。“有内力的人不冷的。”
“呃,昨晚他说要一直运功才会不冷,他在驾车很难一直运功御寒吧?”
“昨晚?”语气一顿,摸了几下狐裘后松开手,南无药又懒洋洋地倒回他自己的位置了。“嗯,你拿去给他吧,他要是冻出事了就没仆人打杂驾车了。”
柯九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让她混乱的空间,随意点了点头,就抱着披风出去了。
叶无心系好披风固定好帽子,对她感激地一笑,看她似乎没有立刻回车里的打算,便开口了:“外面冷,九妹妹还是进去吧。”
“不会啊,我吹吹风。”刚好可以散去心中那把火。
叶无心不置可否地一笑:“原来九妹妹与南大哥是‘不是夫妻,胜似夫妻’的关系啊。”
柯九又是一呛:“咳咳,你们这些,这些——”
“我们这些有内力的人都是顺风耳长舌妇。”
柯九终於发现了,在外面面对外人没有比在车里面对南无药好过多少,尤其这个外人自从昨晚跟她聊了身世之后大有将她视为无话不谈的闺蜜的倾向。
“好了,你赢了,我回车厢。”
“等等,只要你和他还不是夫妻,我对你的邀请都算数。”
风吹散了叶无心的话语,柯九大声问道:“什么,什么邀请?”
“带你回玲珑阁。”叶无心也大声地回答,脸上是大风也为之折腰的笑容。 话音未落,柯九便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钻回到车厢里。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太他妈疯狂了,睡觉睡觉!”叨叨念念着,她已经钻进了毛毯中,将自己裹得紧紧的,闭眼睡觉,西线无战事。
外面寒风呼呼,车厢里面只有南无药咕噜咕噜灌酒的声音。毛毯又滑落,他干脆一拂袖,整条毛毯落到木板之上,然后抬起头,露出有些得意的狡顽笑容。
其实真正不冷的是他,柯九不知道,从小在药里泡大的他除了百毒不侵之外,还不畏寒不惧热。
他骗了阿九吗?当然不是,他只是懒得说而已。
医者不打诳语的,包括那些阿九认为是他在耍无厘头卖囧的其实都是实话。比如他曾说过,他师父教过他,如果有了喜欢的人就要用春 药。只是他后来才知道,原来如果是喜欢的人,不用春 药也是可以的。
可见师父一直都不靠谱,难怪这么多年了还是秦胜兰背后的男人。
(遥远的南方,为着鸡毛蒜皮小事吵着吵着又要打起来的白无非与秦胜兰双双打了个喷嚏,面面相觑。)
鄙视完自家师父之后,目光又游移到裹成一团的女人身上,眯眼低声说了一句话,姿态颇为理所当然,神情相当志得意满,声音低不可闻。
“呐,让你照顾是我应该做的,不用谢。”
见她身形动了下,他连忙抱着空酒瓶躺倒。不多时,听到对面座位上她起身,然后蹲到他跟前,拾起毛毯披到他身上,小心翼翼地拿走他手中的酒瓶,放到一边,然后掖好边角。最后,他还听到她口中不经意溢出的叹息。
“在笑吗?没见过睡着还有酒窝的……”柯九拿手指轻轻点了点他右颊的梨涡,摇摇头躺回自己的位置。伴着窗外的风声,马车嘎吱嘎吱作响的声音,还有南无药似有若无的呼吸声,她暂时放开了扰人的心绪,安然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