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是什么人?”子玉从柱子后面绕出来,眉宇间有些担忧。
这几天,柯九都是陪子玉到他睡着了之后再去那个房间里点一盏灯等老头。她却不知道,子玉一直都没睡,每晚都是等她那熄了那盏灯再回到他身边时他才睡去。
“子玉不要怕,只是,唉,又多了一个拖油瓶……尤其这还是个不知是友是敌的拖油瓶。”柯九抱了抱子玉,发现他身子有些凉,想必在外面呆了很久,连忙把他拉进房。又见他紧抿着唇神色倔强,知道他一定又对号入座了。心里暗叹一口气,柯九拿手指点了点他额头,假装生气道:“又想到哪里去了?姐姐说的拖油瓶是老头子和那个白无非。”
看了一眼床上衣衫不整面容惨淡生活不能自理的南无药,子玉突然觉得,姐姐说得也对。
“子玉,你出去给白无非付账,给他安排一个房间,叫小二为他准备一桶热水。知道姐姐把银子放在哪里的对吧?去吧,记得添件衣服。”
子玉点点头跑出去了。
其实柯九说的那些还真不是安慰他的,比起南无药,他的确是帮了她许多。这个少年身世坎坷,常年照顾病弱的母亲,比同龄人早熟了不知多少,自从飞烟去世后,越发坚毅了。
不过始终让她疑惑的是,他和南无药二人坚持不肯认对方,一直很默契地保持互相鄙视的关系。
尽管如此,柯九却是真心的喜欢并心疼这个少年,所以她待她如亲弟,努力化解他丧母的悲伤。知道他虽然叫她姐姐,内心却不如表面那么乖顺,一开始甚至是在利用她,但还是装疯卖傻半带强迫地让他接纳她。知道他自尊心强,不愿成为别人的负担,所以让他帮忙做一些事,教他理财,让他当小当家。她毫不掩饰她想成为他的亲人,作为独生女的她可是一直想要一个弟弟啊……
唔,终於把这张脸洗干净了……
看着恢复白净的南无药,满意地点点头,就是黑眼圈重了点,可惜没有遮瑕膏。接下来,该帮他整理着装了。
柯九眨了眨眼,然后脸一点一点热了起来。
有个词是怎么说的来着?罗裳半解……
有个词是怎么说的来着?玉体横陈……
有个词是怎么说的来着?樱桃正红……
她心里大叫着:“露点了露点了,太伤风化了!太有碍善良风俗了!太没贞操观念了!”可她的手很明显没听见她心里的呼喊,肆无忌惮地在南无药裸呈的胸腹间游移……太……好摸了……
“嗯……”
一声难耐的低吟从南无药口中逸出,惊醒了正大肆采花的人,只见床上那人眉头紧皱,面色潮红……柯九如遭火灼般收回手,跳起来,逃也似的狂奔出去。
掩上门,柯九使劲拍自己的脸,用力地深呼吸,终於稍稍缓下过急的心跳。她严肃地告诉自己,刚才她……幻觉了。嗯,就是幻觉!
拖着发软的双腿转身,却碰上酒足饭饱归来的白无非,强打起精神应付:“我已经叫人安排了房间和热水,前辈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可以了可以了,你就像伺候南无药那小子那样伺候我就成!”白无非自魔教被剿之后浪迹江湖多年,许久未尝过被服侍的滋味了。啧啧,难怪那小子总要找丫头伺候,一个跑了又换另一个。
随意的一句话,听在此刻的柯九耳中,明知他没有别的意思,还是再次臊红了脸,心慌意乱下恼羞成怒了。
“像对南无药那样对你么?”
柯九阴恻恻一笑,抬起手就是一巴掌往一脸笑意的白无非后脑勺盖去:“大晚上喝什么酒,滚回去乖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