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观影的观众们是飘着出电影院的。

他们脑袋里还懵着呢，都没搞清楚那结局是怎么回事。

等他们好好回味一下，才明白。哎哟喂，对了，最开始说如果持有者恶值变成了正数，那么持有者就会死亡。所以最后那个结尾的意思是，持有者的恶值变成正数了？

但是为什么啊？不对啊？电影里面不是不断着重写明，主角在每一次是用生死簿的时候有多么慎重，从来没有因为私心用过生死簿啊，怎么会死呢？

很多观众大半夜的纠结的睡不着，跑到网路上开始发泄开始讨论，虽然也有无脑黑的，但是大多数都认为自己智商正常，开始分析这个结局。

最后得出的最令人信服的结论是，观众们被编剧洗涮了。那恶值根本就不是编剧不断强调的“私心”，而是其他东西。

甚至那善恶值和法律、和道德的普遍标准说不定也是不同的。毕竟这根本不是人间的东西啊。

然后网友们又开始讨论，这善恶值到底是怎么算的了，怎么把一个大好人生生的扣分扣死了。

有的网友引用了影片开始主角的话，认为运用私刑本身就是错误的。主角开始就说了，虽然觉得很不公平，但是私人是不能给其他人定罪的，他没有这个资格。所以这个作为本身就是有“恶”的象征意义。

还有的网友说道，生死簿的出处是阴曹地府，按照华国传统神话中关於善恶值的敍述，那善恶值应该是根据人的一生来判定的。影片里有一个小细节，那个最开头那个杀了一家人的精神病，在发病之前是个大好人。虽然说杀人偿命在人间的法律和道德上是理所当然，但在地府的评判中就不一定了。

因为林秦和慕子墨的粉丝群体十分庞大，所以即使在不清楚这个电影是否好看的前提下，都有一大批粉丝前往电影院，支持这部电影。而林秦宣传做的很到位，公司公关的力度也大，在院线方面的优势也是十分强大的。再加上选择的这个月放映的时候碰巧没有其他比较给力的电影，所以首日排片率和上座率都不错。所以首映式之后，在网路上讨论的人也十分多。

而他们在讨论的时候才发现，最开始被编剧和导演欺骗了，以为这就是一个运用特殊力量惩恶扬善的另类孤胆英雄的故事，就图看一个爽劲儿了。结果在结局出来的时候才恍然大悟，慕子墨这个编剧果然不是一般的编剧，他写的根本就不是纯粹的商业片。

而分析途中，他们才发现还有那么多细节和伏笔。但是最开始只图看得爽，有些细节就记不清楚了。许多人都有推理癖和强迫症，在心中的推断得不到证实的时候，就感觉心底有一个爪子在挠似的，翻来覆去睡都睡不安稳。

然后一些人在第二天就急匆匆的再次买票二刷，说要好好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结果悲剧的是，前一天讨论的太激烈，上了网路热点和头条，导致勾起了许多电影爱好者的兴趣，结果票……似乎不好买了。

#搞毛线啊！50%的排片率居然买不到票，现在还不是周末啊摔！#

某知名博主怒吼着，得到了许多参加了首映式的人点赞。

“其实最开始去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是拒绝的。虽然我是秦秦的粉丝，但是我真的很担忧秦秦这部电影究竟好不好看。我担忧这部电影如果拍的不好，会让秦秦得到许多非议。毕竟秦秦最近发展趋势太好了，早就引来了不少黑。但是！对不起秦秦！我错了！我应该无脑支持你的！我应该直接买两张三张票的！掀桌啊！老娘第二天刚起床刷票就全！卖！光！了！我都已经准备好笔记本，把疑问一二三四都记下来了！就差重看电影揭秘了！这是要逼死强迫症吗！”

“楼主节哀，我买到了，但是是第一排的。我有预感这！会！治！好！我！的！颈！椎！病！”

“楼上节哀，还是我聪明，刚散场就买了第二天的票……”

“楼上机智Σ(っ°Д°;)っ！”

“机智点赞！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呢┭┮﹏┭┮……”

“……不明真相的路人疑惑中，真的有那么好看？正准备去陪女朋友看，我需要带上小本子不……”

“抚摸一把路人，第一遍不用带，等看完第一遍之后你就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了。这电影看一遍是绝对不够的。”

“不明觉厉……”

“求拍片啊！”

“……都50%了，够多了，估计不太可能。只有等热度降下来之后再刷了。”

“qaq不要怎么残忍，那之前我都会睡不着觉的！”

“睡不着觉1”

“睡不着觉2”

“睡不着觉10086……”

…………

“我写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吗？”慕子墨惊呆了，“为什么观众的感官，好像我这部片子很高大上的样子！”

“……难道不高大上吗？”林秦榄过慕子墨的肩膀，把他脑袋按怀里揉了揉，“探讨社会法律和道德之间差距，以及关於人性善和恶的话题。”

“不……我只是不忿法律的不公平而已，最后把主角写死了，是因为我估计如果主角活着，可能通不过影片审核。”慕子墨靠在林秦胸口，闷声闷气道，“主角死亡的象征意义什么的，我就没考虑过。”

林秦笑的停不下来，他又揉了怀里的青年两把：“有什么关系呢，观众说有就有呗。说真的，小墨啊，我觉得你之前说的很对，这电影说不得还真的能得到金水电影节的评委会的青睐呢。”

“那是，我写的时候用心揣测了评委和观众的口味了的。”慕子墨恢复自信之后就时不时的会小小的嘚瑟一下。

林秦看着慕子墨骄傲的小眼神，忍不住在慕子墨额头上亲了一口：“是、是，你就是我的大宝贝，旺夫运妥妥的。”

慕子墨脸一下子红透了：“别、别乱说！”

“才没有乱说呢，你看，这票房的曲线图真是太美了。”林秦刷着票房统计网站的资料，比自己第一次出演国际大片的时候还开心，“本来我还以为票房可能得靠我们两的粉丝撑起来了，毕竟这种类型的影片还没见到过观众的反应可能不怎么好。没想到居然这么受欢迎。”

“林哥拍的好。”慕子墨说的倒是实话。如果换一个导演，说不得就拍成什么记录片之类的东西了。林秦能把他拍成符合大众口味的“疑似”悬疑警匪片，在结局的时候，大家都觉得看得很爽，这就是导演的功力了。

说起来，林秦确实是有导演的天赋的。

“看得多了，就会了呗。”林秦笑眯眯道，“给我当御用编剧好不好？”

“好。”慕子墨毫不犹豫的点头。

林秦愣了一下，叹气道：“你是不是答应的太快了？就不问问我待遇的问题？”

“我写的剧本，林哥想拍就拍呗，如果需要给其他人拍，和我说一声就好了。”慕子墨倒没觉得是什么大问题。总之林秦不会害他就是了，况且他和林秦还算是娱乐公司高层呢，这也算是公司做的决定。

林秦道：“怎么办，我越来越稀罕你了，大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怎么样？”

“……林哥你够了。”慕子墨忍不住一边脸红一边黑线。以前怎么没发现，林哥居然这么……咳咳，活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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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得到了口碑和票房双丰收，林秦在董事会上遭到了其他董事们的强烈“谴责”。这种不拿给公司赚大头的行为实在是太自私太操蛋了，看着这么大的蛋糕，公司只分了一小块，简直是让人眼红的无语凝噎。

林秦觉得自己挺无辜的。当时哪知道电影会大卖。他的第一部电影，谁知道反响如何，这不是为了不占用公司资源，才决定大部分由私人投资嘛。当时其他董事还说自己公私分明，结果赚钱了就来“谴责”了，简直令人鄙视。

至於慕子墨，公司会议什么的，他是很少参加的。慕子墨就是那种只持有股份，但不参与公司管理的“闲人”。对他而言，管理什么的，他是外行中的外行。反正只要分红就好，其他的交给专业的人来吧。

慕子墨这种偷懒行为，又被解释为让林秦大董事长放心的无奈之举。那情圣的流言是越传越广了。

这种旁观者们无时无刻不在脑补自己的高大上，并且自发的为自己刷上圣父光辉的行为，让慕子墨囧的死去活来之后，终於无奈的习惯了。

反正只要自己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人就好。慕子墨现在从来不敢看网上对自己的评论，因为看过之后，他总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性转的圣母玛利亚。

这简直是要钻地缝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