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与欧阳澈进入咸阳城的时候,立刻亮出了权杖。
这次入咸阳,守门的士兵依旧是那么一批,可比起以前意气风发了许多,作风也收敛了许多。
有什么样的皇帝就有什么样的兵。秦子穆治下,这些守城门的人也发生了变化。
见过青铜权杖之后,他们立刻放行。
虽然事情紧急,早晨人也不多。但闹市之类也不便於纵马。两人将马匹交托给守城士兵托他们代为照看。然后就用气轻功,直接向阿房宫方向前行。
现在这个时辰,应该是早朝时间。为了不被当成行刺的刺客,两人还是老老实实在向宫门的侍卫出示权杖。在侍卫带领下,进入阿房宫内,大殿之外,一位老太监守候再次,侍卫通报与他之后,太监正准备带两人上殿面圣。却被云初阻止了。
虽然在欧阳澈的努力下,铸造定秦剑的事情被江湖人视为大侠义之举,可若真的上了朝堂,和皇帝臣子见了面,怕又是说不清。
“这定秦剑,还请公公代为乘上了。”云初将那一口袋剑推给了老太监,自己则和欧阳澈两人轻功飞走。
他们也没走远,只是远远隐蔽在宫殿一角。见老太监,招来九名小太监,每个人都颤颤巍巍双手捧着剑,进入了殿内。
过了不多时,几道霞光冲天,漫天紫气包围着这阿房宫,远远就能看到。
云初和欧阳澈见事情顺利,也立刻离开了皇城。他们听见殿内朝臣山呼万岁,他们看见咸阳街头百姓拜倒对新皇三拜九叩。
“你到底施了什么法力让那剑光如此耀眼?又造成这祥瑞之气。”欧阳澈好奇地问道。
“我拿有什么法术,不过一些雕虫小技。”云初半点不隐瞒。
定秦剑的本质,其实只是一柄装饰用剑,他需要坚固、不生锈,不需要锋利,他只需要作为皇权的象征就好。恰好这个世界有那么一种金属,萃取提纯之后自然发出紫色光芒,他也就用了矿石打了十把普通的剑而已。金属熔点很高,若非自己炼成了玄火,倒也得不到如此效果。
“秦子穆可赚了。”欧阳澈玩笑道,秦子穆皇位本就稳固,可云初这定秦剑又给秦子穆增添了几分神性。迷信的大秦百姓,此生都会将这位元新皇帝奉若神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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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澈和云初并未走远,就在咸阳城外一件客栈内休息。
云初在等,等秦子穆前来赴约。
当日铸剑山庄,他和秦子穆交换信物,山庄的传家之宝家主信物--毒匕寒月刃,也是时候回来了。
可等得也太久了些,天都黑了。
等待的时间过得也不算慢,欧阳澈也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了一本琴谱,两人很认真的研究起来。只是手中无琴,心里倒是生出了一段优美的旋律,却无法演绎出来。欧阳澈简单做了修改,用笛子吹了出来,这次他笛声里倒是难得的有了几分轻快。
他自然是知道欧阳澈这番转变里面有自己原因,这倒是让他欢喜不已。一个男人能因为某个人转变,定是因为心中有那人。
云初仔细凝视自己的恋人,嘴角笑意怎么都压不住,爱恋萦绕在心头呼之欲出,他直接扑了过去送给恋人一个热情的香吻。
欧阳澈被这不知来由的激情打了个措手不及,慌乱之中,挣扎了几下,也不想再忍了。
两人正欲好好在较量一番,衣衫轻解,肌肤相贴,门却不合时宜的敲响了。
“早不来晚不了,偏偏这个时候!”欲求不满的云初没好气。
欧阳澈也很想骂人,主动忍耐和被迫忍耐那感觉不一样。后者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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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整理好衣物,打理好头发,打开门后,就看见秦子穆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
云初将皇帝给请进了门,三人坐在桌前说话。
云初打量着秦子穆。身为皇帝,他蓄起了胡须,那张娃娃脸也渐渐开始蜕变,多了许多的威严。地位的变化带来的变化非常明显。
而另一边,秦子穆也打量着云初和欧阳澈。欧阳澈也是自己合作物件,上次见他,他带着一张面具整个人都非常低沉,现在明显开朗了很多,渐渐有往日的风采。想必是和得偿所愿有关。秦子穆有些羡慕,也有点尴尬。来的时机太不巧了。
两方相视无言,最后心照不宣的不谈这件事情,直奔主题。
“我来是归还寒月刃的。”说完,双手慎重地将寒月刃交出。
云初也拿出了青铜权杖,双方完成了交接。
三人又聊了几句,简单了解大家的近况之后,秦子穆便道别。
临走时,秦子穆欲言又止,最后没有多言,郑重道别,匆匆离去。
身为皇帝很是不自由,不能离宫太久。而他和欧阳澈、徐瑾言终究不是一路人。离别之后,秦子穆也知道自己和他们也没多少机会见面了。若自己是江湖人,定会将两人因为知己好友。但决定成为皇帝的那一刻就没了这种可能性。
他选了一条孤家寡人的道路,并准备一直走下去。那个让他有些心动的男子,就成为自己的回忆好了。
“我觉得他有些……”云初皱着眉头。
“可怜?”欧阳澈也觉得秦子穆确实有些可怜,虽是皇帝之尊,却有着无数的敌人等着拉他下马。心腹有,朋友却没有。
“不,只是寂寞罢了。”云初不会用可怜形容秦子穆。
“你现在有心情关心别的男人的精神状况?”欧阳澈满满的醋意,若他还是英俊帅气的欧阳澈,才不怕秦子穆的威胁。可现在自己算是毁容了,那家伙一脸俊逸。不醋都不大可能。
“那你就想办法让我没工夫想别的男人不行吗?”云初浅笑着,一双眼全是挑衅。
“这是挑战吗?”欧阳澈挑起恋人好看的下巴,在他嘴角轻轻一吻,“行,等着求饶吧。”
“还说不定是谁了?!”
然后,这一晚,云初彻底体会了一次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欧阳澈将那本老大夫送的小册子研究了个透透彻彻,各种必备道具也准备妥当,今晚就将小册子说的全部实践!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掉落小剧场:当皇后那年国宴时候的事情
云初穿着那华丽丽的皇后朝服,和那皇帝并坐在上方,伪装成一副帝后和睦的态度。这是国宴,就算自己再不待见皇帝,也得维持夫妻恩爱的假像。这让云初心中就无比烦躁。看到下方柳贵妃那一脸酸涩苦逼的样子,便更是不耐。
他身边这人,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贵妃,也确实为她守身如玉,从未沾染过认为一个妃嫔,那些阵风吃醋的女子一直以为自己承了恩露,却不知道不过是一场春梦而已,各个都以为柳贵妃施了什么法子让她们不孕,却不知自己还是黄花闺女,怎能怀上子嗣?
然而这些柳贵妃是不信的,自从自己成为了太子妃,她对皇帝的节操再也不信。最近因为皇帝的屠刀终於落到了她位高权重、功高震主的哥哥头上,柳贵妃的眼中也是生出了恨。
云初,早些时候提议他把柳贵妃位份再提一提,安抚一下柳贵妃表示一下爱意。然后自己就顺手把宫务交给皇贵妃让她忙起来,别一天到晚关在宫中瞎想。
这段时间柳贵妃在后宫之中也受尽了冷嘲热讽,个个盼着她倒台。一个皇贵妃的位置就能安抚一下炸毛的媳妇儿,如果他是皇帝肯定会这样作的。然而,他只是皇后,不是皇帝。皇帝那种爱人的方法,他不懂。
破坏两人约定,取了家世更好的云初,却又在柳贵妃准备离去的时候将已经私定终身的事情老了出来,逼着她当侧妃。当了皇帝,给了她荣耀,却破坏两人约定广纳后宫。虽然他从未沾染任何一个女人,却依旧毁了承诺。爱她宠她却不让她生下子嗣,现在还杀了她哥哥。
这是爱吗?云初不懂的,他没爱过。
可是若皇帝真的有他自己说的那般爱贵妃,当初堂堂正正就该取了她当太子妃。若给不了她想要的,就放她离开。像他那样让人痛苦的留下,彼此折磨有意思吗?
想到这位元皇帝还是自己的任务物件,自己要获得他的真心,云初就忍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家伙连真爱都能如此狠心对待,又怎么认真对待一颗棋子?难怪上一世皇后死得那么惨烈。
现在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臣,开始对皇帝铲除柳将军这一大毒瘤开始歌功颂德,云初仔细看了看,好像是皇帝给贵妃新立的靶子。
云初觉得这人可笑,柳贵妃也是满脸的讥讽,不过她的讽刺是冲着皇帝来的。皇帝的小心肝怕又要受不了了吧,自己的手都被他掐出血了。
这样的爱情有意思吗?没意思。
虽没爱过,但相爱就该快快乐乐幸福一生,如此成为怨偶,倒不如彻底掰了来的痛快。云初不想管这两人之间的破事,可这两位总是时不时找他谈心,烦死了。
正在他烦闷的时候,护国寺寂空法师打断了众人的歌功颂德,开始引经据典,拐弯抹角地说皇帝杀孽太重,冤杀功臣。皇帝脸都黑了,手指转动着扳指正要将法师拿下。云初开了口,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开始和老法师谈经论法起来。
这个世界真真没意思,无聊透顶,看着贵妃和皇帝之间的虐爱戏码也是累人。若是爱情都如此二人一般,那玩意儿倒真不如老和尚讲的经文有意思。
於是,云初踏上了学法之路,顺便拐带那一帮守活寡还被利用的彻彻底底的女人一起修行。
每日晨昏定省,比开始讲法,那帮女人不爱听,却不得不听。就像他不耐烦这帮人却必须每天接见他们一样。
他倒是不知道,唯一一个听进去的居然会是柳贵妃,真正大彻大悟、勘破情障、看破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