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河,长江支流沅江的支流,全长五百多里,流经多个地区,水量甚大,资源丰富。
舞阳河又分上舞阳下舞阳,流经镇远城的河段,就位於下舞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人为了方便,修建了横跨大河两岸的石桥。
这种石桥对於古代人来说,需花费大量时间和人力,但无论如何,石桥的建成,便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四道桥就是舞阳河上为数不多的石桥之一,距离镇远城不远,才不到三里。
二更过后,镇远城除了大户人家,小户人家全都熄灯安息,夜色迷蒙之中,整个府城显得特别安谧。
此际,一位手拿拂尘的道士,从镇远镖局出来,步行至四道桥外,并上了石桥。
桥上除了他之外,再无别人。
此人正是邱云中。
他与韦达约好三更在此见面,而见面的结果,那一定是大打出手。
离开镇远镖局之前,他早已想到了所有可能,而最坏的可能,那就是死在韦达手中。
他并不怕死。
他怕的是不能为师父报仇。
如果能与韦达同归於尽,即便是死,他也无所遗憾。
三更将近,韦达冲冲没有出现,邱云中不由心想:莫非这家伙怕输给我,所以不敢赴约?
正猜想间,忽听远处传来一声长啸,甚是刺耳,分明就是内力深厚之辈。
“终於来了。”
邱云中暗想。
很快,只见一个人影如飞而来,上了四道桥,跃身落在邱云中两丈开外,
“你不是韦达。”邱云中皱了皱眉,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韦达?”那人道。
“贫道虽然没有见过韦达,但据贫道所知,韦达不是你这个样子。”
“我确实不是韦达,我是韦达的朋友,名叫韦显。”
“你也是苗人?”
“苗人也好,汉人也罢,总之韦兄让我来打发你。”
“打发我?”邱云中大笑,“他果然不敢赴约。”
“不是不敢,而是有重要的事不能赴约。”
“什么事能比他变成大王八更重要?”
邱云中这么说,是在讥讽韦达失信。
韦显面色一沉,喝道:“邱道士,韦兄不出现,那是想留一条活路给你走。他真要来了,你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邱云中道:“那你就去把他喊过来,贫道要找的人是他,而不是你这个不相干的人。”
韦显冷声道:“韦兄不会见你,至少今晚不会,如果你真想和他交手,可以另选时间。”
“不可能,贫道今晚就要找他问清楚。”邱云中说完,就要离开四道桥,往府城方向过去。
然而,韦显伸手拦住了他,沉声道:“丘道士,你要是敢进城,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贫道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闪开!”邱云中话落,手中拂尘霍然点向对方,劲力不小。
韦显伸手一抓,居然想把佛尘从邱云中手里抢过来。
邱云中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高手,但像这种对手,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不由动了火气。
他也不变招,任由韦显抓住了拂尘另一头。
刹那间,两人都是暗中使用内劲,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不料,两人内劲刚一碰上,谁也没办法将对方震退,而是呈僵持之势。
邱云中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个韦显竟有这等内功,若非我有所准备,怕是已经被他将佛尘夺走。”
韦显也很震惊:“这牛鼻子本事不小啊,难怪韦达非要让我帮他对付此人不可。”
两人正较劲间,忽见一人来到了四道桥外,
双手背在身后,一步步走上了桥。韦显正好面对此人,目光溜了一下对方,见是个中等身材的大汉,相貌陌生得很。
他还以为大汉是邱云中请来的帮手,喝道:“好你个牛鼻子,竟然叫来了帮手!你们一起上吧,我韦显……”
“谁说我是邱云中的帮手?”大汉笑道。
“不是?”
“我是来抓韦达的。”
“你……”
韦显才刚说了一个字,大汉陡然飞起,竟是从邱云中身后跃了过去,落在韦显后面。
如果大汉刚才出手的话,无论是邱云中还是韦显,势必都会受伤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