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棠转眸看阮东阳,看着孟方兰用力地撕扯着阮东阳,打着阮东阳,阮东阳紧抿着嘴唇,一脸倔强,就是不肯放手,她心口一疼,弯曲的左手手指伸直,窍细的手指,顺着阮东阳的指缝滑出,阮东阳一惊,双眼通红地看着她,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于棠、阮东阳被两边家长拉开,单独教训。
正在这时,走道里又出现一个女人,女人个子不高也不矮,但是穿着得体,气场相当足,走过来时,身后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健硕男人。
“婶婶。”梁程志立刻上去喊。
婶婶?那就是梁书杰的妈妈了?
“书杰呢?”梁母问。
“还在里面。”梁程志说。
“谁是阮东阳?”梁母又问,说完她的目光准确无误地找到阮东阳,问:“是你?”
“是我。”
“行。”梁母说完看向旁边的孟方兰说:“是你儿子?”
“是。”孟方兰说。
“行,你们等着律师函吧。”梁母才刚说完,急救中心门被打开,医生简单扼要地说明,病人头部出血不少,正处於昏迷状态,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其他症状需要清醒后,做进一步检查。
梁母听到后一个踉跄,梁程志赶紧扶住。
孟方兰、谢玉芬整个人心底发凉。
于棠等人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梁母怒目看向孟方兰和阮正宾说:“北州市烟厂是不是?我记住了。”说完朝病房走。
孟方兰、阮正宾失神。
阮东阳说:“人是我打的,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梁母停下步子,转头看,嘴角带着冷笑说:“子不教,父之过。”
阮东阳不甘示弱,说:“这句话同样送给你儿子。”
“东阳!”孟方兰、阮正宾同时呵斥。
梁母听到阮东阳这句话时,嘴角的笑僵住,改而恶狠狠地说:“你行,那我们走着瞧!”梁母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病房。
走道内瞬间安静的骇人。
家长、学生都不作声。
这种安静持续了几十秒,大胖率先打破说:“医生说不会有生病危险,而且说的是头部出血,不是脑子,最多是个脑震荡,不会有大问题的。”大胖刚才已从小胖那儿知道了梁书杰的大致情况。
“是啊是啊,不会有大问题的。”李金花在旁附和。
然后徐、阮两家并没有人听,直等到梁母再出来时,谢玉芬、阮正宾上前向梁母道歉,梁母完全不接受,只说让法律制裁,而后带梁程志暂时离开,命令身边的两个保镖,看守梁书杰的病房。
梁母一走,孟方兰、阮正宾带着阮东阳也走了。
于棠一家是跟小胖一家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两家人都没有说话。
于棠一路上低着头,她没想到填完志愿吃顿饭而已,事情会闹到这种无法收拾的地步,向来温柔温和的谢玉芬,也冷着脸,一言不发,两家人走过阮东阳家,阮东阳家传来孟方兰叫駡声,骂的是阮东阳,于棠心中一疼,眼泪哗啦啦的向下落,只得跟着徐文思、谢玉芬朝二十三栋,到了二十三栋,谢玉芬进一楼刘奶奶那儿把聪聪抱回来,聪聪一见于棠就伸小胳膊让于棠抱,平时谢玉芬会把聪聪送到于棠怀里,今天谢玉芬紧紧抱着聪聪上楼,聪聪小脸疑惑地看着妈妈,而后又看于棠,伸手胖胳膊啊啊叫。
于棠低着头,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上楼,她知道妈妈非常生气。
“谢玉芬该气坏了!”刚从二十三栋走过的李金花发愁地说。
“孟方兰应该更气吧?”大胖接话。
“也是,孟方兰一直都不太喜欢于棠,东阳又为于棠打伤人,这、这……我刚才听说梁书杰的爸爸是我们市的梁……那位?”
“没错,上头姓梁的不就那位吗?不然以孟方兰的性子在医院怎么可能那么安静?”
“那、那东阳怎么办?”李金花问。
小胖在旁边听着,问:“爸,梁书杰不会有事的,是不是?”
“说不清楚,可能有事儿,也可能没事儿。”大胖皱眉说。
“那东阳呢?东阳会不会有事儿?”小胖着急地问。
大胖叹息了一声说:“不管梁书杰有没有事儿,东阳这次算是惹上真正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