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浅翼一脸认真的开口,那神情不像是开玩笑,而是从没有过的语气和神态,北津王慕容流陌并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全无理由的相信这样一个人,但是目前他只能这样相信他,不过,这男人有什么本事呢?细长的眼眸眯起。
“你有什么能力帮我呢?”
“为了帮你,我可是牺牲了很多呢,我爹爹右相已经口鼻歪斜,不能言行,但只有你知我知,别人不知道,我会派人给爹爹告假,皇上最多以为我爹爹想握着兵权,避不见面,当然不知道他已经不能自主了,而我会利用这阶段帮助你拉拢那些靠着楚家的人,到时候可一举得天下。”
楚浅翼说完,慕容流陌的眼光散发着光泽,那张苍白的脸上染上一些激动的红晕,不过眸底却一闪而逝的利光,没想到这楚浅翼竟如此精明,这个人他可要小心应付,千万不要与虎谋皮,反类犬。
“好,那我们来好好布置一下,本王大婚的日子,一举拿下那个人,让他下旨,立本王为皇。”
北津王和楚浅翼两个人相对笑,各怀心意,像两只狐狸,笑完了,楚浅翼一本正经的开口。
“大婚那日我看悬,你想到的,他肯定也想到,只怕会精心布置,到时候岂不是功亏一篑,”楚浅翼忧虑的开口,他可不希望北津王这么轻易的挂了。
“不,如果不是那一日,只怕本王再也没有机会了,月觉寺一案,他已经怀疑了,现在正在抓把柄,本王要 置之死地而后生,除了那一日,只怕永无反身之地了。”
北津王阴暗的开口,那个人不是吃素的,宁管家已经把那些死士挪了几回窝,那个人一直派御林军在四周搜索,如果被他把那些死士搜完,他还有什么指望,现在楚家势态不明,楚浅翼虽说帮他,只怕也是别有用心的,他不敢大意啊。
楚浅翼知道慕容流陌说的话没有错,先下手为强,就算那一日险要,也可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过能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就看北津王的运气了,而他只不过想搅浑了这一池的水,虽然弦帝睿智过人,可百密还有一疏呢?他就不相信,找不到一点的破绽,眼下他们精心布置,好好防备倒是真的,不过只能在暗,而不能在明。
楚浅翼的脸上闪过隐晦的笑意……
书房内,两个人精心谋划起来……
凤鸾宫,沐青瑶过得逍遥自在,并没有因为皇上的惩罚而有所不满,实际上她知道这已是极轻的惩罚了,自己私闯校武场,破坏了西门正豪审案,还当场威胁西门将军,这一桩桩,每一件都足可以把她贬到冷宫去。
现在皇上只是罚她禁足三日,她乐得清闲。
不过即便呆在凤鸾宫里,她心底仍牵挂着那月觉寺一案剩余的人,皇上是如何处理的,经过自己的一闹,相信皇上多少会考虑,沐青瑶在长毛的软榻上看书,眸光的视线却并没有在书卷上,而是望着一边愣神,她的怀中伏着毛雪球,这家伙睡得正香。
“娘娘,娘娘?”
莫忧回来了,沐青瑶收回视线望过去,看来有消息了,她派莫忧出去打探消息了,看看爹爹是如何处置那些人的。
“回来了?”
“是,娘娘,有消息了,街上好多人在议论这件事,那月觉寺一案提交丞相大人的手里,他妥善处理了,苏氏一门活着的人,青壮劳力的去充军了,至於老弱多病只被撵出京城了。”
“嗯,那还行,”沐青瑶点下头,松了一口气,这已是最好的结局,至少一条命保住了,只有活着才是最珍贵的。
“还有那些小和尚呢?怎么样呢?”沐青瑶想起还有一批人未处理呢?
“禀娘娘,那些小和尚都被遣送到苦寒之地去做和尚了,终生不得回京城。”
“嗯,那也行,爹爹处事,我一向放心,”沐青瑶点头,这下她心头的巨石落了下来,这件事总算落幕了,至於那背后的逆者,相信他很快便要动手了,沐青瑶的眼光幽暗无波,一闪而过的犀利的光芒。
莫忧见主子的脸色好多了,脸色染起笑意,主子虽然很冷,很凉薄,其实是对事不对人,该罚的人,是照死里的整,对不该死的,无辜的人却怀有一份怜悯之心,这是却难能可贵的。
两个人说话的空挡,那梅心走了进来,一脸的不高兴,看沐青瑶脸上浅浅的笑意,心情更加郁闷了。
“娘娘,你还笑,皇上都三日没来凤鸾宫了,你还笑得出来,皇上生气了,要是以后都不来凤鸾宫,怎么办呢?”
沐青瑶一听到她提到那个男人,虽说知道皇上也没做错什么,可是脸色仍然冷冷的,不悦的开口。
“他不来,我乐得逍遥自在,不来就不来吧,瞧你那样儿,他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
梅心本来想说皇上最大,最后迎上娘娘警告的眼神,立马温顺的开口:“当然是娘娘了,”不过说完,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可他是皇上,在皇宫里,皇上最大嘛。”
“梅心,你的皮在痒是不是?”
沐青瑶冷冷的叫起来 ,手中的书也对准梅心掷了过去,端端正正的打中那丫头的脸,跌落到地上,这丫头知道惹到主子了,也不敢说话,赶紧捡起来,像小狗似的摇着尾巴递上去:“娘娘,别气了,从此后,娘娘就是梅心心目中独一无二的主子,岂是什么皇上可比的。”
她的话音刚落,从殿门外传来一声温润的声音:“说什么呢?”
那声音威仪十足,还带着一股凌寒,梅心一听,那脸都吓白了,妈呀,是遇到鬼了吗?皇上过来,为什么没人叫啊,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惶恐的开口:“奴婢见过皇上。”
一直站在旁边的莫忧也唤了一声:“属下见过皇上。”
“都起来吧,”慕容流尊眼神阴暗,大人大量的挥了挥手,他之所以过来是想她了,可不是为了惩罚这些碎舌的丫头。
“是,奴婢告退,”梅心是连滚带爬式的冲了出去,因为她的腿软了,只能这样溜走,而莫忧也随着她的身后告安,退了出去。
大殿上,沐青瑶好像没看到皇上似的,不偏不移,继续看手里的书,一张俏脸的容颜上全是冷冷的神色,长长得睫毛掩去那眼眸深处璀璨的光华,静静的看着书。
好久没听到身响,就在她有点不耐烦的时候,身边的软榻落下去,高大的身躯紧挨着她身边坐了下来,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的气味传进了她的鼻子,惹得她抬头,怒目,冷瞪过去。
没想到却望进一片汪洋中,那汪洋带着动人的深情,唇角勾出温润柔和的笑意,磁性的声音响起:“瑶儿,三天了,气还没消吗?”
这男人不但说,还动手,伸手拉过她的手,这气氛暧昧至极,可惜沐青瑶根本不吃这一套,用力的抽回手,冷睨着他。
“皇上,你这是干什么?青瑶可是带罪之身,千万莫要玷污了皇上金贵的身子。”
慕容流尊也不生气,三天没过来,就是知道她会生气,而且这三天他仔细的想了想,瑶儿原没有说错,西门正豪的手段是残忍嗜血了一些,如果当时不是瑶儿阻止了,只怕会激起民愤,那些人最后总会骂到他这个皇帝头上的,那样他就成了暴君。
“好了,别生气了,朕不是过来探望你了吗啊?”
他的话温润柔软,俊美的脸挨得她很近,吐纳之气喷到她的脸上,使得她没来由的想起那晚上的事,脸色一阵绯红起来,看起来竟分外动人,倒让皇帝心猿意马,眼神炽热躁动,头一伸挨着沐青瑶的脑门亲了一下。
“好了,别生气了。”
皇上的十指和沐青瑶的十指相扣在一起,丝丝电流穿过他们之间,那份暧昧旋旎是真实存在着得……
“以后我们真心相处好吗?朕也是气恼瑶儿先瞒了朕,那了空其实就是苏斩的事。”
皇帝酒醇的气息吐在她耳边,大手一伸抱着她的身子入怀,沐青瑶的冷沉下脸,这男人一点节制都没有,这里可是大殿,伸出手一拍皇上的手。
“皇上,这里可是大殿,”她是现代人,要说亲热也没啥,可是经过上次的事,总归郁闷,而且她不习惯和人如此亲昵,重要的是她拿不准自己的心,是真的要留下来陪这个男人吗?经过了月觉寺一案,她心底迷茫更深了,所以在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前,她是不会和这个男人再有任何关系的。
“青瑶之所以隐瞒皇上,就是因为苏家人其实和苏斩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如果早告诉皇上,皇上肯定会把那些人下入大牢的,因为怕殃及无辜,所以才会什么都不说,只是没想到皇上最后还是知道了。”
沐青瑶拍掉皇上的手,缓缓的下了软榻,在大殿正中走来走去的。
皇帝幽暗不明的眸子盯着她,看着她的局促不安,知道她还不习惯和一个男人自然的相处,现在他不怪她的扭捏,相反的珍惜她的纯良,有些事不急,慢慢来,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了,这次月觉寺的事过去了。”
慕容流尊不想再因为这个破坏他们之间的和谐,大气的挥了挥手。
沐青瑶回身望着他,其实说实在的,精明睿智的皇帝能做到这一步,她的心是很感动的,而且自己也不是无动於衷的人,只是她不确定,自己真的百分百的爱这个男人,为了他而甘愿被困在这深宫之中……
“其实即便那苏斩什么都不说,我们也知道,背后的指使人一定是北津王,再有几日,便是北津王的大婚之日,我相信,他一定会在那一日动手,皇上那一日真的要去北津王府主婚吗?”
即便有万全的计策,也难保万无一失,若是皇上失了差池,这弦月可就乱了,所以沐青瑶并不赞成皇上前去主婚,可是若皇上不动,只怕那北津王也不会动,这样僵持着得局面并不好,只会越来越混乱。
皇帝慕容流尊岂会不知道这些,眼瞳幽暗阴鸷,冷硬的声音响起。
“朕岂会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他那么想要朕的皇位,朕就和他斗一局又如何?”狂妄睥睨天下的霸气,俊逸的脸上一闪而逝的利光。
“皇上?关於右相楚家?”
沐青瑶想问他关於右相楚家的事,没想到她一提起这个话题,皇上的脸色就黑了,阴沉沉的开口。
“看开楚家是摆明了要帮助北津王了,这几日,右相告病假不来上朝,说明是想把时间往后延,用手中的兵权助北津王。”
沐青瑶挑了一下眉,没想到楚家竟然摆明了姿态帮助北津王,那么他们可就要当心了,每一步都要设计得很好,因为除了御林军和南安王府的兵将,还有皇上的暗卫团,其他人都是不能相信的。
“皇上现在需要做的是,让西门将军和丞相立刻进宫,把朝廷上那些大员的动向掌握一下,另外那西门正豪是一代老将,即便他没有兵权,这都一定有他的人,只要他真心帮助皇上,应该可以调用很多人,此事要尽快进行,越快越好。”
沐青瑶说完,一直坐在软榻上的弦帝眼神幽暗下去,唇角抿出浅浅的笑意。
“看来朕和瑶儿还真是心有灵犀,竟想到一块去了。”
皇上温润的话音刚落,阿九从殿门外进来,恭敬的开口:“皇上,西门将军和丞相大人到了,现正在上书房门外候着。”
“好,”慕容流尊陡的站起身,明黄的身姿屹立在大殿中,好像一座山似的有威仪,不过眉眼皆温润如水,宠溺的望了一眼沐青瑶:“瑶儿放心吧,朕会处理好这些的。”
说完大踏步的往前走,阿九赶紧跟着他的身后往外走去。
沐青瑶的视线有一抹幽暗,带着浅浅的不易察觉的酸涩,唯有她自己知道。
皇上用到西门家的势力,只怕那西门新月是一定要进宫的了,本来宫中有个楚语嫣,现在又来个西门新月,或许以后,还会有别的女人,她难道真的要留在这和那么多人共侍一夫吗?唇角不自觉的冷笑,现在她只等所有的事结束,便离开这里,不过她不怪他,不恼他,因为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和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是不一样的……
上书房门前,皇上的身影一现,西门正豪和沐痕恭敬的上前一步:“臣等见过皇上。”
“平身,都进来吧。”
“是,皇上,”两个人跟着皇上的身后走进了上书房,等到皇上在首位坐下来,两个人恭敬的候在一边:“不知皇上召臣进宫所为何事?”
“上次月觉寺乱党一案,虽然那了空已死,但真正的幕后指使人还没有抓获,所以朕日夜难安,今特召西门将军和丞相进宫商讨此事,依西门将军和丞相大人所见,这幕后指使人最有可能是谁?”
皇上犀利的双瞳紧盯着下首的两个臣子,一文一武,都是弦月安邦定国的功臣。
西门正豪为人一向嚣张,有话直说,此刻听到皇上询问,抱拳直言不讳:“要说怀疑吗?老臣回去仔细想过这件事,最有可能就是北津王。”
左丞相沐痕要内敛得多,听了西门正豪的话,沉默不语。
高座上的皇上眉梢跳动了一下,视线落到他的身上:“丞相以为如何?”
“臣赞同西门将军的话,因为那了空和尚乃太后当年的情人,这背后的人明眼人一看便知,定是北津王。”
“很好,既然爱卿们都有此见地,那么朕要问两位爱卿,如果背后指使人是北津王,那么他会收手吗?如何他不收手,会什么时间再动手?”
皇上一迭声的追问,那西门正豪和沐痕两个人蹙起眉思虑,上书房内陷入安静,这时候,门外传来阿九的声音:“皇上,南安王爷来了?”
“让他进来。”
皇帝冷冷的吩咐,阿九在外面应了一声,南安王很快走了进来,依旧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周身冷漠,一走进上书房,恭敬的给皇上请安:“见过皇上。”
“嗯,你们三个都坐下来吧,”皇上挥了挥手,示意一直大家坐下来,共同商议筹划大事……
西门正豪,身为一代老将,即便没有兵权,仍有相当高的威信,他这个人足以抵上三分之一的兵权。
此次京城守备军方面,和兵部都归他去调派。
而左相沐痕暗中查明和楚家有牵连的官员,把名单呈给皇上。
南安王则调派御林军和南安王府的兵力。
上书房,皇帝每一步都设计独到,令下首的大臣敬佩的同时,也不敢掉以轻心,此事事关重大,如若除了差池,只怕弦月就乱了,到时候他们可都是千古罪人。
“臣等告退。”
“嗯,都下去吧,尽快行事,不过一定要保密,千万别走漏了风声。”弦帝沉着的命令,三人同时应声,领命而去。
书房中,慕容流尊眼瞳幽暗得像地狱的鬼冥幽火,唇角扯出冷飕飕的笑意。
“皇弟,朕就要看看这次你还能翻了天不成。”
其实他还隐藏了一手,他的暗卫团,已於前两日被他调回京城待命,那一日必然势如破竹,他倒要看看究竟谁棋高一着,不过这次最让他意外的是西门正豪,本来以为他会借着这种机会,让他纳西门新月进后宫为妃,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不提,看来是个聪明的人,他可不是个受人威胁的人……
再有几日便是北津王的大婚,整个京城,没有感受到那种喜悦,倒感受到了隐而待发的燥动,压抑着整个临安城的人,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似的。
宫中,皇上依旧不动声色的早朝,处理政务,然后去陪皇后娘娘。
一日重复一日。
明日便是北津王的大婚之喜,北津王府到处贴满了红色的对联,屋檐下挂着帷幔,大红的灯笼高高的挑起,这鲜艳夺目惊心的红弥漫了整个天际。
北津王府中,下人们恭恭敬敬的忙碌着,脸色一点喜悦之色都没有,相反的带着小心胆颤,明日便是王爷的大喜之日,可是越接近大婚的日子,王爷的脸色越阴鸷,她们这些丫头婆子,谁敢放肆啊。
书房内,北津王慕容流昭的苍白的脸色似乎好多了,眼神阴鸷无比。
“王爷,属下以为,明日只怕不可行。”
“不可行,为什么不可行?”北津王恼怒的站起身,重重的拍了一下书桌,他等这一天等了多少日子,现在母后又被软禁了,难道要他眼睁睁的看着母后受苦吗?就算明日可能有陷阱,他也要孤注一掷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失去了明日的机会,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王爷,楚少爷大现在还没有出现?”
宁福提醒主子,现在太后娘娘被软禁在宫中,他的心里也很焦急,可是今晚,他的心神不宁,总感觉到明日会出事一样。
“怕什么?我们已商量妥当这件事,他出不出现都一样,京城的一部分守备军已归我们调用,还有兵部也调用了一部分出来,另有我们又自己人,明日我一定要杀死那个男人,这江山就是我的了。”
北津王嚣张的笑起来,一旁的宁管家望着上首的主子,心底有着深深的刺痛,主子最近神经绷得太紧了,其实皇上绝对不会那么好对付的,只怕明日就是他们的死期啊……
琉璃宫
皇上正在把玩着手中的棋子,一脸的若有所思,唇角噙着玩味的笑。
阿九从外面走进来:“皇上,楚公子过来了。”
“嗯,传他进来吧,”慕容流尊温润的笑起来,执子的修长的大手挥了挥,看上去心情似乎极好。
阿九领命,飞快的闪身出去,很快领着楚浅翼走了进来,这厮妖孽似的脸上挂着招牌的笑意,一脸的镇定,望着皇上施了一礼:“浅翼见过皇上,不知道皇上夜晚召见浅翼有何要事?”
“朕无聊,想找人下棋,便唤浅翼进宫来了,”皇上俊美的脸上一点儿波动没有,夜明珠的光华耀了一些梦幻的色彩,映在他的眸底。
“喔,”楚浅翼挑了一下眉,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挨着椅盘的另一侧坐下,他才不相信皇上真的找他下什么棋,不过他究竟想干什么呢?却也估量不透,两个人各怀心思的下着棋,那棋下得极慢,棋盘上波涛汹涌,心思莫测,皇帝凝眉望着棋盘,慢慢的开口。
“右相大人的病还没好吗?”
“嗯,还未有起色,劳皇上惦记着了,”楚浅翼捏了一个棋子慢慢的摆布出去,唇角勾出狐狸般狡猾的笑意,既然皇上和他打哑谜,他又何需急。
一盘棋足足下来两个时辰,到最后越来越慢,步步惊心,环环相扣,越到后面越惊心动魄。
皇上笑了起来,满目神采:“几日不见,浅翼的棋艺更进一步了,而且这行棋之间可见其野心霸气,让人不容小觑啊。”
“惶恐,”楚浅翼浅笑,心头染起疑云,他究竟想干什么?那股不安的燥动一直很强烈,越影响他的思路,到后来也以一子半之差输掉了这盘棋。
“皇上的心计才是独步天下呢?”楚浅翼惊悚的开口,皇上的棋下得如此巧妙,而且瞬息万变的风云,似乎朗朗干坤皆在手中,楚浅翼敛眉,忽然暗叫一声不好,难道明日北津王大婚事宜,皇上已布下天罗地网,当下脸色有些暗潮,不动声色的抱拳。
“皇上,夜已深了,翼要回去了。”
“回去?”一直把玩着棋子的男人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那笑嗜血而威冷,一双星瞳阴鸷的冷睇着他,大手一用力,那棋子化成粉末从指缝间泄露下来,洒了一地。
“来人,”一声大喝,平地惊雷的响起暴怒:“右相之子竟敢行刺朕,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