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座道人虽言下来需议一议四位玄尊各自分守哪一处地界,可实际上,其中魏、孔二人早就有所安排了,众人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
魏涛将是出镇位于北地的宣宁都护府,而孔复则将出镇位于南端安越都护府。
这两处都护府距离一十三洲较近,人力物力更是容易调配,而这位也早是拥有足够的功绩在身,也无需再去争取什么,他们此番所要做的,就是在升洲过程中为这两处都护府打下深固根基,主要求得就是一个稳。
而剩下两处,就是西侧的昌合都护府还有位于最东端的东庭都护府了,两处分别当由谁来镇守,才是眼下主要需要讨论的。
钟道人此刻一敲玉磬,站了起来,他对上打一个稽首,首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钟某推举岑传岑道友为东庭府洲之玄首。”
玉素道人此刻也是站起,他言道“我与钟廷执意见却是相反,我以为,当由张御张守正来担任东庭玄首。”
他看向诸人,“相信诸位同道也知,东庭都护府之位尤为关键,此处远在我天夏疆域最东端,且需面对各种异神神怪。
镇守此位之人,不但需有理定上下之能,且需自身心思持正,我却不以为岑传一个曾被驱逐出去,且立身不正之人能守稳此处。”
钟道人转过身来,反驳道“玉素道友请慎言,岑道友早前罪责如今已是洗脱,而此前他又是亲手肃清了冒用正清之名的恶逆,观其行,便可见其心,如何当不得此处镇守”
玉素道人冷笑一声,道“岑传回归天夏,短短一载不到,而其被逐三百余年,期间却无一语认服,到了现在,也从未对过去所为之事说过一句认罪悔过之言,试问我如何信他”
钟道人摇头道“这世上谁人无过,便有错,改正便是,岂能不予机会反而一味只言其过这非是我天夏用人之道”
晁焕此刻却是嗤笑一声,道“钟廷执这话说的好啊,予其机会这么看来,东庭都护府的子民不就成了他岑传的试金石了么晁某当真替都护府的子民感到难过啊,万一这岑传偏执太过,做些什么违背常理之事,那他们岂不是要跟着受牵累我想了想,这是不是东庭都护府子民以往作孽太多,才需受此承负啊”
钟道人不想理他,可晁焕看去话还没有说完,其正待再言,只是这个时候,却又是一声磬音传来,一下将场中声音都是隐隐盖过。
诸人望去,却见长孙道人站了起来,对众人打一个稽首,道“首执,诸位,我对东庭都护府玄首一事,亦是有一些浅见,还望容我言说。”
首座道人点了下头,道“长孙廷执尽可言说。”
长孙道人道“正如此前竺廷执所言,东庭乃是本土之屏藩,镇守修士所肩负的乃是抵御东面之敌,并由此扩拓疆域之责,此需与异神、神怪、外来敌众乃至混沌怪物对抗,故在此位之上,一些小节其实并不重要,最为紧要的,乃是镇守修士自身斗战之能。”
他向光气长河之上首座道人看过去,提声道“唯有拥有足够的斗战之能,才能应付种种险恶局面,方能守稳此处”
首座道人缓缓点头。
风道人这时在座上出声道“按照长孙廷执之言,张守正身为守正,自是长于斗战,由他坐上那镇守之位,岂不正是合适”
长孙道人摇头道“张守正虽擅斗战,也曾有擒下数名敌手的战绩,可那多是借用天夏之利,若言自身斗战之能,却未见得一定能胜过岑玄尊。”
这话其实也不算说错,天夏守正只是一个职位,能坐上此位的修道人虽然具备一定的战力,但在与敌交战过程中,还可从玄廷之中借来各种上乘法器帮衬,还可观览典籍之上有关修道人神通道术的载录,所以玄廷守正与敌交战,并不完全只是依靠自身,便是换得一人,只要能利用好这些有利条件,也一样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稳。
长孙道人对长河上端打一个稽首,道“在下以为,岑传道友修道日长,以往又曾为廷执,其之能为有目共睹,更能担此重任。”
在座诸位廷执,说得上对张御熟悉的其实没有几人,但大多数对于岑传却是较为了解,毕竟这位以往也是廷执,曾与他们共事,并且在天夏渡来此世后也立下了不少功劳,以往曾还屡次与上宸天修道人交手,若是只问两者实力,他们确实更倾向于岑传。
晁焕这时一挑眉,道“长孙廷执你这话我却不服气了,岑传与张守正之间从未比斗过,你凭何说张守正不如岑传照你这般言,那我还说岑传不如朱凤呢。”
首座道人这时道“好了,晁廷执,朱玄尊之事已有定,不必再提了,长孙廷执,我观你似有未尽之言,你请继续说下去。”
长孙道人这时又是一个稽首,道“张守正和岑玄尊这两位之间孰高孰低,非是廷上可论,我等若妄议,却也对两位有所不公,在下以为,可安排这两位论法一场,胜者便可为那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