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肆”的头颅飞起,然而它自身战斗意志仍是存在,身躯却是立刻双手一张,向着张御环抱而去。
可是失去了头颅,也就意味着失去了全身主宰灵性力量的中枢,而纯凭外甲的力量对付寻常人或许还可以,在现在这样的战斗中却是毫无作用。
张御只是一挥袖,像拭去什么尘埃一般,那具无头身躯顿被涌动上来的磅礴心光一撞,就毫无反抗之力的被震飞了出去。
其在落到地上后,翻滚了几圈,仍是挣扎了几下,随着那头颅也是一同掉落下来,这才彻底停止不动了。
翁大匠目睹“甲肆”被斩,心中大恐,立刻催促飞舟快行,同时令正好落在附近的“甲伍”跟着自己一起走。
只是这样一来,却是把陈绍一人给扔下了。
陈绍倒不是不想走,奈何他此刻已是被张御剑光盯上,每当他抽身欲退,就有剑光落来与他纠缠,让他怎么也没法真正走脱、
他只能一边痛斥这等临阵脱逃,不顾队友的行止,一边忙不地应付张御的连绵不绝攻势。
而此时飞逃出去的飞舟之内,翁大匠为免意外,自家也是裹上了一身晶玉外甲。
龚大匠战战兢兢道“翁,翁兄,我们走得掉么”
翁大匠心中也很烦乱,他虽然很看不惯龚大匠这副胆怯的样子,可他对其人的技艺却是认可的,所以还耐心回道
“前面就是出口了,到了地面上,再赶一会儿路,就能达到我与人约好的预定地点,那里会有人来接应我们。到时候我们就安全了。”
再飞驰片刻之后,飞舟舟首往上一个抬升,沿着一条向上的甬道而行,几个呼吸后,忽地冲到了地面之上。
翁大匠这时对役从道“毁了这里。”
役从一点头,按在一枚晶玉之上,霎时舟腹的舱门打开,而后一枚威能偏弱的小玄兵投落下去。
随着一声巨大的鸣响和闪烁的光芒,就将整个甬道的出入口给炸塌了。
翁大匠看了眼下方滚滚尘埃云,觉得这般可能还不稳妥,于是他道“甲伍留下,若有人出来,你给我拦住了”
那造物甲士毫不犹豫停留了下来。
翁大匠则对役从道“我们走”
飞舟舟身上再是一闪,就向着远空飞驰而去。
地底之下,陈绍边是招架边是向后遁逃,在又接住了一道剑光斩击之后,他抽了一个空隙,以法力远远发声言道
“张玄正,你我皆是修道人,你何必非要杀我,今朝不妨罢手,我承你一个人情如何你若不放心,我可发下誓言”
张御眸光微闪,他攻势一顿,飞剑也是回到了他的身侧悬停,他淡声道“发誓就不必了,你若肯弃刃归降,我暂不杀你,过后自有玄府规令制你。”
陈绍皱眉道“不可通融一下么玄府的规矩,还不是张玄正你说了算”
他这些年来为霜洲效力,着实做了不少不利于青阳上洲的事,若要是全部按照玄府的规矩来,那有几条命都不够杀的。
张御看着他道“我知道尊驾的选择了。”
他伸手一拿,握住在旁漂游的蝉鸣剑,而后向前踏步而来,本来两人相隔里许,可一步之后,身形在星光之中一阵闪烁,已然到了数十丈内。
陈绍见状一惊,他知是张御这回肯定是不会让自己脱身离去了,他也是一咬牙,两个元神照影祭起双刃,编织起一片刀阵罗网护在身外,而他站定原处,从袖中取出一片金箔,双手往上一托。
随着他法力往这东西之中涌入,金箔之上顿时卷起了一阵狂风,内中可听闻金铁交鸣之声,似有无数刀刃在里飞转。
而周围所有景物都是呈现出破碎之状,这就好像一幅完整的画面被突然撕碎了之后再重新拼聚在一起。
此为“易抟相贴”,一旦用法力激引,可引动“无相金风”,此风可斩乱周围间层,目标一旦被此风吹中,所接触之处立会被间层的生灭之力所斩碎。
张御手中蝉鸣剑的剑光猛地一长,而后袖袍荡起,剑刃挥斩之间,袭来金风无不被片片斩碎,同时他向前而来,脚步踏过之处,身后景物亦是再度恢复原状。
陈绍一边维持着金风,一边意念一引,一粒粒米粒大小的珠子自他囊袋之中漂浮了出来,盘旋在了他的周围。
他也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张御的对手,用正常手段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的,那就只能用一些特殊手段了。
这些东西是“煞光雷珠”,每一粒的威能完全不亚于玄兵,若是在这爆开,连他自己也会被笼罩进去,但他会化实为虚之法,若是不喜耗费本元,那么还是有可能躲避过去的。
张御这时也是看到了此物,他脚步一顿,口中淡声言道“敕禁”
陈绍不由浑身一震,法力却是不由自主一乱,不过随即他脸色陡变,暗呼一声不好。
周围的金风一瞬间失了人维持,那股庞大的力量顿时一乱,而后疯狂无比的往四周一卷。
陈绍脸色一身法力正巧退去,肉身根本抵挡不住,惨呼一声,双手顷刻间撕扯成了无数血肉,散碎的风芒更是在他身上切割出了无数深且长的裂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