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吧!饲主~
深夜时分,傅麟踅还在思考这件事。原本已经放下,但最终还是有几分不确定。傅鑫固然说不出个所以然,就算有借口,可太过勉强。
但每次直觉却出乎预料的准。
的确,撤资大半转而投资中国内地,这是个非常诱惑的设想。傅麟踅自己也如此渴望,但如若撤资,十有八九香港的市场就会被别人占领。
可香港是傅氏的根基,多年来的人脉势力以及地位,都在香港,要他放弃,这全然不可能……
瞟了眼钟,不过十点,傅鑫应该还没睡。
想到这,傅麟踅的脚先一步跨出,走到傅鑫暂住的房内。
敲了会儿,没人开,但从门缝中却能隐约看到几丝光线。
傅麟踅有些急了,不会是自己没答应,这只小金毛生闷气了吧?
想到这,傅麟踅刷地打开房门。瞧见卷缩在床上,房中空调开得很高,而且似乎是暖气……
就这么站会儿他都觉得冒汗,现在可是七月下旬,最热的时候。
难道刚才不舒服?
走到床头,不出意外地瞧见几盒药片:吗丁啉、达西,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傅麟踅气愤地扔到一旁,抹了一把小金毛的额头,浑身凉得不正常。
这下,饲主急了!都没瞧见自家小金毛会生病。好吧,那次跳楼住院是另一回事,但生病却是第一次!
傅鑫从小身体就不错,除了偶尔感冒咳嗽的季节性小毛病外,从没生过病!眼下这不要他紧张的?
「傅鑫?傅鑫?」傅麟踅推了推他,想要把这只小金毛拽到车上,送去兽医站,哦不,是医院……
傅鑫难受地睁开眼,瞟了眼傅麟踅,紧锁眉头,不耐烦地甩开他,「别烦,让我睡会儿。」他浑身难受着呢,好不容易睡着,还折腾他。
「我送你去医院。」傅麟踅一震,自认为是病了,才会这么乱发脾气,心里疼得更厉害,如若跟出门就不会有这问题。
傅鑫被碰下都能觉得皮肤上疼个半天,躺在柔软的床上都浑身难受,傅麟踅还这么瞎折腾他,自然恼怒,大声呵斥道:「够了!滚出去,别来烦我!」
生病的都有些脾气,傅鑫从小就没对傅麟踅发过火,也就最多稍有小脾气而已,但从不动怒。
如今这一嗓子倒是让傅麟踅先前的心疼化为乌有,微微皱眉,略带几分不耐烦,「你病了,先去医院!你说的事……等会儿再说。」本质上说,傅麟踅还觉得傅鑫是个孩子,自己没采纳,所以借着生病,和自己发脾气呢。
可傅鑫听着更怒,傅氏要怎么着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反正依自己现在赚到的钱足够自己衣食无忧几辈子了,傅氏就算垮了,也无所谓!
拉过被子「啪!」地关了灯:「傅氏怎么着都和我无关,出去!我要睡了!」
傅麟踅站在黑暗的房内,刹那间觉得自己所有的好脾气被磨得干干净净,深吸了口气呵斥道:「傅鑫我知道你病了耍小孩子脾气,但也要有个分寸!给我起来,去医院!」
「还让不让我睡了!」傅鑫干脆一把掀开被子,直接起身,披上西装。
刚才去买药,回宾馆吃了后浑身难受,吃了药直接躺床上等药效,可谁知居然睡着了。
这本是好事,可谁知傅麟踅这一个胡搅蛮缠的,顿时让傅鑫难受得要死要活。
穿好鞋,便向外走。傅麟踅站在其后以为他终於想通了,跟自己去医院。但先前的话,还是让他不快,皱着眉头想了下,电话司机让他到楼下接自己,便对傅鑫喊道:「再等五分钟,司机去开车了。」
可谁知,回答他的却是关门声。
傅麟踅皱眉,觉得似乎坏了!
当下冲出去,跑了几步,没瞧见人,却见电梯一路往下跑。
等电梯上来,却还要有些时间。
等待的时候,傅麟踅这焦急啊,这担心啊,直接掏手机打电话给那只只知道乱跑的小金毛,可对方早就把电板拔了。
到楼下时,早已不见人影,询问服务员方才知晓,那只小金毛早就打的走了。
傅麟踅只盼对方是去医院,看完病就会回来。
他知道自己先前口气重了点,但……那小子也越来也没规矩了吧?对自己说滚?
不悦地眯了眯眼,也不知道这习惯,从哪学来的!
看时间一直等到凌晨三点多,傅麟踅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可对方依旧是关机状态,这下,傅麟踅知道,出问题了……
凌晨四点,实在熬不住的傅麟踅直接赶往狗窝。
敲了半天门,依旧无人理睬,没有灯光没有一点提示告诉自己里面有没有人。
干脆让人在这守着,自己还是回酒店等。
疲倦地坐在沙发内的傅麟踅,这下后悔得要死。
要做规矩也得等傅鑫病好后,更何况,刚才应该并非傅鑫有意而为,只是身体太过难受。
想着生病发烧几乎没在傅鑫身上降临过,反倒跑上海两年,这般繁忙,闹出胃病不说,还折腾这出!
从没生病的傅鑫,首次发烧胃疼齐上,这要多难受啊?
忽然心疼半死的傅麟踅越发坐立不安,光觉得自己昨日不该气傅鑫。关於撤资香港投资大陆的事情,傅鑫也是为了自己和傅氏好,出处并未有错。想来他也有做过前期准备,方才会这般说。
否则怎么一上来就说金融风暴两字?
又不是过去那般胡作非为,他也是想要发展傅氏嘛!自己何必怀疑他的决策和能力?
生了病、发发脾气,特别是对这娇生惯养的小金毛而言,也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对方是第一次生病嘛!
自己怎么就把这只小金毛往外赶呢?现在赶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傅麟踅第一次品嚐到什么叫热锅上的蚂蚁!
躺在沙发上小眠,到了八点,手机响了。飞快地接起,却是自己手下的人。
被告知,傅鑫刚才到楼下买了早饭,内容为:油条一根,咸豆浆一碗,粢饭一枚,后又去了药房,打听后得知,买了两种胃药,感冒药和退烧药分别一种。
这下,傅麟踅听后,几乎是立马地冲到楼下,也不等司机,自己直接打的去狗窝。
这么乱吃药,还乱吃东西的,不是要命嘛!
只是,站在狗窝前敲了半天门,那只小金毛就是不给开!
反倒是惊扰了上次给送红烧肉的王妈,王妈带了一个十二岁左右,长相干净的小女孩出门,略带焦急地询问怎么了。
后者回答:「傅鑫病了,在里面不开门。」
王妈听后,立刻着急:「这可怎么行?万一出事怎么办?」
「但不给开门啊!」身旁的保镖也急不是?
「这,」王妈犹豫了会儿,面露狠劲,「砸!砸开了!万一出个什么问题,这可是大事!」
傅麟踅听着也觉有道理,从一开始他就想砸门,但万一惊扰了傅鑫,或者惹来对方更多不悦,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眼下被这王妈一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砸了门再说!
保镖得到示意,抬腿就是一脚!门立马被踹坏,缓缓打开。
傅麟踅急忙跨入,瞧了眼紧闭的卧房,又扫了眼客厅散乱的食物以及几盒从香港带的巧克力,随手拿了几盒,没递给王妈,反而给了那小女孩,「拿去吃吧。」反正小金毛胃病着,很长一段时间吃不了。
那小女孩不安的接过,却看向自己的奶奶。
后者想了下,还是示意收下,便对傅麟踅道谢:「我和婉婉先回去,待会儿送些热粥来。」
想起那日美味的红烧肉,傅麟踅也没反对,先命保镖把门修好,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推开卧房,果然瞧见一脸怒视的小金毛。
哎呦,哎呦,头发乱糟糟的,脸蛋被烧得通红。
满地散乱的衣物,上身只穿了一件黑缎衬衫,如今因为难受而完全解开。
白皙的肌肤就这么被映照下,当真有几分滋味……
傅麟踅心里微微叹息,却反手关上门,坚决不给外人瞧见小金毛的景色。
叹息地走上前,一把搂住,「是三叔不好,别生气了,三叔带你去医院好吗?」
傅鑫听见砸门声就怒了,如今知道人是赶不走,干脆虎着脸不理,拽过被子,蒙住脑袋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