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长的吻过后,秦落衣被吻得晕晕乎乎,分不清南北。性感而又红润的嘴唇急促地呼吸,胸膛一上一下地紧张起伏着,秦落衣感觉自己胸口怀着的小鹿几乎要撞了出来。
「你们继续——嘿嘿,继续……」百里辰爬起身后,连忙拉着离昕赶快跑。
「殿下,我、我只是路过的,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
在楚玉珩冰冷的目光下,常青拎起满脸通红的墨竹,施展轻功快速逃离现场。
一阵冷风刮入房内,徒留下被搞砸了好事的楚玉珩气得半死。
半响,他轻轻啃咬着秦落衣的嘴角,哀怨地说:「落衣,我们继续吧……」
怎么说都要死了,至少做个风流鬼再死吧……
这样想着,楚玉珩喜滋滋地摸上了秦落衣的腰,正准备那个,那个,再那个的时候。秦落衣却被自己此刻囧囧的姿势给震惊了!
被单之上,楚玉珩雪白的身体上浮现着一层淡淡红晕,秀长的乌发散乱而开,衣服更是随着他的动作滑顺下来。若是忽略那几处伤痕,白里透红的肌肤简直看起来香.艳得让人瞠目结舌。
当秦落衣以正常人的目光看待这位装傻的夫君时,才发现对方妖孽地让她狂喷鼻血,完全不是她记忆里那个清纯无邪的少年!而她的手刚才还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这触感真他妈舒服!
但这女上男下的姿势,实在是……
「我……我……」
秦落衣的脸腾地红了:「我去煎药,你好好休息。」
脑袋瞬间烧了起来,她捂着发烫的脸腾腾腾跑了,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禽.兽了。楚玉珩受的伤那么重,尤其是双脚血迹斑斑,她竟然还推倒了他!竟然还想……还想……
「落衣,落衣——」到嘴的肉哪能这么就跑了,楚玉珩紧张地站起身来欲追,结果血迹斑斑的双腿一碰到地面,他顿时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刚才和秦落衣你侬我侬时没发觉,如今不止双腿酸疼,还因为秦落衣长时间的依靠变得麻木难行。
忽然,秦落衣一个激灵,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楚玉珩的腿重伤了,那不就使不上力么……
此刻,秦落衣为自己未来的幸福生活,深深地忧心了,望着楚玉珩的目光不免同情了几分。
楚玉珩一个踉跄,右脚悲剧地扭了。
不一会,秦落衣重新煎了一碗药端给楚玉珩。楚玉珩刚想接过药碗,却见秦落衣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地吹拂着,并极其自然地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玉珩乖,喝药。」
说完,两个人皆是一愣。楚玉珩以前装傻的时候,秦落衣经常这么喂他。如今一想到眼前之人并不是个傻子,而且旁边还有人,秦落衣讪讪然地想放下手,却被楚玉珩轻轻含住了勺子。
勺子里的药汤苦涩无比,滑进唇里竟让他感到一阵阵暖意和香甜。
秦落衣见楚玉珩温顺地喝着药,那神情和曾经的他无异,无条件的信任,无条件的依赖,一时心都柔软了。
秦落衣一勺勺给楚玉珩喂着,楚玉珩一勺勺低头喝着,心中产生着丝丝甜蜜。
乖乖的样子让劝楚玉珩喝药失败一整天的离昕,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只觉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喝完药汤后,楚玉珩的身体恢复了一点元气,原本冰寒的身体稍微有了丝暖意。
药汤里有着千年人参磨成的药粉,但秦落衣明白,这只能压制住一时。如今,蛊虫已入心中,要让楚玉珩体内的蛊毒彻底驱除,难於上青天。
秦落衣给楚玉珩喂好药后,便开始为他准备清淡的药膳。
见秦落衣原谅了自己,还主动亲吻自己,楚玉珩立刻笑得想朵花一般。他听着自己怦怦的心跳声,有些轻飘飘地发着呆,回味着刚才那销.魂.蚀.骨的感觉。
离昕在旁默默腹诽着:秦落衣亲一口当真比什么补药都有用。这个见色忘义的臭小子,之前还要死要活的不理人!
安王府里迎来秦落衣的同时,京城里关於慕容兰毒杀同为秦丞相正妻的司徒清,并害其儿女的事件风风火火地传开了。似乎有人故意煽风点火般,将慕容兰如何恶毒和心如蛇蠍描述得绘声绘色,竟连秦云鹤休妻之举都添油加醋地道了出来。
与此同时,秦芷萱下毒谋害侧妃,使其小产血崩之事随之传播了开来。而变本加厉被人热火朝天讨论的是当年秦芷萱如何虚伪做作,暗中谋害其嫡姐秦落衣,甚至抢夺秦落衣的未婚夫楚凌寒。如今,她将毒爪伸向了燕王宠妃,让人忍不住唏嘘其歹毒,到处声讨着让燕王休了秦芷萱!
虽然这两桩都是秦家的事,但秦云鹤一休离慕容兰,她便不再是一品诰命的丞相夫人,而是一个人人喊打地过街老鼠。这件命案虽没有最终定论,但舆论的压力将慕容兰推向了死亡的边缘。
而秦芷萱那边,慕容月虽然百般阻拦,但楚凌寒仍铁着心将秦芷萱休弃,而她谋害未来皇嗣,已被人压入地牢。
母女二人纷纷入狱,果真上梁不正,下梁歪!
秦云鹤毕竟是受害者,於是众人都纷纷议论:慕容家的女人当真毒辣!
更有人言:宫里是人吃人的地方,慕容月能成为当今皇后,必定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位子,同样干过此等丧心病狂的事情,甚至更为恶毒和疯狂。
这一言论让慕容月被感头疼,她和慕容极两人拚命压制流言,暗中捉拿那位肇事者,但那流言蜚语似长了翅膀般飞速地在大街小巷流窜开来,怎么止也止不住。
更让他们郁闷的是,慕容兰和秦芷萱都因为人证物证俱在,极难逃脱国法的惩处。下场,只有死。
自己的宝贝女儿和孙女被判死刑,慕容极如何不怒,他在朝堂上堂而皇之地抨击秦云鹤,称其治家都不擅,如何治国。应该提早告老还乡!
毕竟慕容兰会做错事,是因他而起。秦芷萱谋杀皇室子嗣也是因为他管教不力,秦云鹤无论如何都要给个说法!
秦云鹤反唇相讥:「若是说所有的一切因秦某而起,那可就有失公准了。慕容氏是您慕容将军的女儿,子不教,父之过。秦某可没教她如何下毒害人。倒是芷萱,她这次下毒谋害戚侧妃,不是从她母亲这里学来的吗?」
秦芷萱虽是秦云鹤的女儿,但一想到秦落衣和秦晓君这些年受的苦,他的心止不住地刺痛着。既然她执迷不悔学母害人,那他就不再护她。一切都依国法处置!
「一个人治家如果都不能公允,不能摒弃私心,治国又会好到哪里去呢?依照国法,若是死刑,秦某不会偏袒。想必慕容将军也不会做一个徇私之人吧。」
慕容极被堵得一阵语噎,心里恨秦云鹤入骨。
慕容极使了很多手段,最终还是保住了慕容兰和秦芷萱的两条人命。慕容兰被游街示众三日,判刑二十年。秦芷萱被罚杖责五十后,削发为尼,终身幽闭在尼姑庵里。皈依佛门,常伴青灯。
这么判,只不过是为堵悠悠之口。慕容极已经想好,等过个几年,这件事被人淡忘后,再偷偷接慕容兰和秦芷萱出来。
但舆论的压力太过强烈,慕容兰在被游街示众的时候,被人不停地扔臭烘烘的鸡蛋和腐烂的菜叶羞辱。
她 是慕容家嫡二小姐,婚后又是一品诰命的丞相夫人,从小到大被众星捧月的她何时收到过如此侮辱。一想到接下来的二十年牢狱,一想到自己深爱的夫君为了一个贱 丫头休弃了自己,在游街示众的第二日,慕容兰在被人吐了几次口水和倒了两次粪池水后,不堪羞辱,撞囚车而亡,享年不过三十五岁。
那羞辱慕容兰的计谋正是秦落衣想出来,毕竟这些年来,慕容兰这么「照顾」她,她怎么能不还她一个大礼呢。只不过,秦落衣没想到慕容兰这么脆弱,只不过被羞辱了两天,就这么不堪重负地自尽了。
想当初,秦落衣因百花宴出丑一事,被人羞辱了三年之久呢。
百里辰看着远远走来的秦落衣,心里忍不住地有些发虚。毕竟是他玩心大起去接近秦落衣,害得秦落衣误会了楚玉珩,怎么说,他也有一点点的责任。
他搓了搓手掌,终於在秦落衣靠近时,朝她灿烂地打了一个招呼:「HI~How are you?」
秦落衣瞪着百里辰,死死地瞪着,瞪得百里辰有些恐慌地摸了摸鼻子,心想着自己是不是猜错时,秦落衣忽然抬起手,一个拳头朝着他的门面砸来。
秦落衣不按常理出牌的动作让百里辰惊慌地摀住了脸,惊叫道:「有话好说,别打脸!」
谁知,秦落衣拳势一变,又朝着他腹部狠狠砸去。百里辰冷不丁挨了一拳,疼得他整张俊脸都扭了起来。
紧接着,脸又被狠狠揍了一拳。
一想到,百里辰和楚玉珩联合起来试探自己,秦落衣的怒气蹭蹭蹭地燃烧了起来。楚玉珩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而且重伤在身,现在还不能揍。於是,可怜的百里兄成为了无辜的出气筒。
楚玉珩瞧着百里辰又朝秦落衣搭着讪,生怕秦落衣又被百里辰那张脸傻傻得诱.惑了过去,整个人提心吊胆地在旁看着。谁知,秦落衣竟然暴打了百里辰一顿!
楚玉珩整个人都乐了起来!谁让百里辰这个罪魁祸首害秦落衣误会自己!还得他追妻之路这般困难重重!
此刻,楚玉珩压根忘了,明明是自己易容成百里辰的样子欺骗秦落衣的,却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百里辰。太、太不要脸了!
百里辰被挨了几拳,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瞬间鼻青眼肿。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大姐,我错了!」
楚玉珩竟然喜欢此等悍妇,口味太他妈重了!难得他鼓起勇气和她认亲的说……莫不成搞错了?
秦落衣只是小小出一下怨气,下的手并不重,只不过百里辰这半年一直昏迷养病,皮肤比常人苍白不少,於是轻轻一揍就是一个乌青,看上去惨不忍睹。
揍了几拳,秦落衣心中的怨气自然而然全部飘散了。她朝着百里辰伸出手,笑盈盈地介绍着:「我叫秦落衣,nice to meet you!」
百里辰一怔,鼻青眼肿地脸笑成了一朵花儿,他激动地握住秦落衣的手,高兴地说:「Nice to meet you too!」
於是两人手握手,窃窃私语地聊起了自己的前世,甚至时不时崩出几句外人听不懂的英语。说到自己出生的地方,竟在一个城市,两人更是高兴地拥抱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谈论着这座城市的变化。
百里辰比秦落衣早穿越整整十几年,所处的时代自然比秦落衣落后了许多,听她说些新奇的玩意,眼睛腾腾腾地发亮着。
两人忘乎所以地谈论着外星话语,将一旁的楚玉珩气炸了。
乃司徒米特有?
楚玉珩看着秦落衣和百里辰紧紧挨靠着的身子,想到刚才两人亲热的握手和拥抱,整个脑袋都烧了起来。他不顾腿上的伤势,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拎起秦落衣的衣领就往回拽,满脑子都想着养好伤一定要狠狠地揍百里辰一顿。
竟胆敢染指他的女人!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楚玉珩一把将秦落衣推到了床上,倾身覆了上去。
「乃司徒米特有?」他挑眉冷笑,狠狠地咬了一下秦落衣的唇,生气地说,「不许再和百里辰说话。」
秦落衣正和百里辰谈到高兴的地方,忽然被人拖上了床,好心情立刻变得不耐了起来。她蹙眉问:「为何?」
「没有为什么。」楚玉珩哼哼道,「看他不爽。」
毕竟,曾经用着百里辰这张脸追求秦落衣的,所以楚玉珩心里虚的很,生怕自己一不留神,秦落衣就被百里辰迷惑住了。所以不能再让秦落衣接触百里辰,要斩断一切潜在的危险。
秦落衣瞧着楚玉珩醋醋的模样,忽然轻笑了起来。
「一股好浓的醋味啊……酸死了!」
楚玉珩脸一红,刚要反驳,秦落衣忽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嘴角亲昵地轻吻了一下。
楚玉珩的心再度飘飘然了起来,正要加深这个吻时,秦落衣却推开他,歪着脑袋说:「不和他说话,那是万万没可能。因为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他说呢~」
楚玉珩大怒,醋醋地说:「可以和我说!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
「那不一样。」眼里流光一转,秦落衣忽然认真说,「你不也有很多事,不愿和我说么?若是你肯乖乖跟我坦白,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不再理百里辰~」
楚玉珩呼吸一窒。自己的那些阴暗事,他并不想被秦落衣全部知道。
但看见秦落衣和百里辰亲亲密密的样子,那神态与语气和他相处时判若两人,他心中似有一只小爪不停地挠着,又似泡进了醋罐子里。